李衛東心裡暗暗嘀咕了一句,動作絲毫沒有遲疑。
他迅速伸出雙手,利落地撕開黑衣人那被鮮血浸透的褲子。
嗤啦!
剎那間,雪白的大腿和白色的褻褲映入眼簾。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那大片猩紅的血跡。
李衛東顧不上多想,趕忙拿起一旁的金瘡藥,小心翼翼地灑在傷口上,隨後又在黑衣人的褲子上扯下一段黑布,熟練而迅速地幫她包紮起來。
一番忙碌後,終於將傷口處理妥當,傷口不再滲血。
李衛東這才舒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了些許。
然而,就在他剛剛放下心來,準備稍作喘息之時,心裡卻突然像被什麼猛地刺了一下,一陣不祥的預感如潮水般湧上心頭,令他瞬間又警覺起來。
下一瞬,變故陡生。
只見,方才還暈倒在地的黑衣人,此刻竟悠悠轉醒。
她的雙眼瞪得渾圓,彷彿能噴出火來,眼神中滿是憤怒,惡狠狠地直直盯著李衛東,好似要將他生吞活剝一般。
與此同時,她手中不知何時竟多了一柄匕首,刀刃閃爍著寒芒,透著一股令人膽寒的殺意。
女人怒喝一聲:“登徒子!你敢輕薄我!受死!”
緊接著,她手中的匕首高高揚起,帶著凌厲的風聲,朝著李衛東狠狠刺去。
李衛東心底瞬間湧起一股無名火,身體下意識地一閃,堪堪躲過那致命一擊。
他沒好氣地罵道:“你有病吧!腦子被驢踢了?”
“我救了你,你不感謝就罷了,居然還要殺我!”
李衛東真的生氣!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好心救人,卻換來這樣的結果。
黑衣人大腿受傷,根本站不起來,只能坐在地上。
她雙眼惡狠狠地盯著李衛東,咬牙切齒地恨道:“你死定了!我定要取你性命!”
這時,李衛東突然發現她眼圈通紅,淚水在眼眶裡直打轉,活脫脫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
這一幕,令李衛東愣了一下,心中愕然自語。
這個刺客,怕不是腦子真有病?
短暫的錯愕之後,李衛東就清醒了過來。
他可沒時間和這個刺客沒完沒了地糾纏下去。
既然這女人一時半會兒死不了,自己也沒必要留在這兒自討沒趣。
李衛東懶得搭理他,隨後身形一閃,如鬼魅般迅速消失在黑衣人的視線中,只留下那黑衣人在原地氣地暴跳如雷。
黑衣人憤懣了好一會兒,突然間一激靈!
在短暫的愣神後,她終於意識到剛剛在她面前的人,正是之前在縣衙中與她激烈對戰的那個人。
她心中滿是疑惑,怎麼也想不明白,李衛東為何就這麼輕易地放過了她?
明明自己先前還對他痛下殺手,換做旁人,怕是早已趁機報復,哪會這般輕易罷休?
緊接著,她的目光不經意間落在了自己的傷口上,這才驚覺傷口竟已被仔細地包紮好了。
整齊的包紮手法,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認真與細緻。
她呆呆地望著李衛東離去的方向,大腦彷彿被抽離了所有思緒,一片空白。
過了許久,她的嘴唇微動,喃喃自語了起來。
“難道說,他真的是為了救我?”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她自己都覺得荒誕至極,可眼前的事實卻又讓她不得不往這方面想。
“可是,為什麼?”
黑衣人眉頭緊鎖,滿臉的困惑與不解,像是陷入了一個解不開的謎團。
“他明明與我為敵,在縣衙還和我拼死相搏,怎麼突然就轉了性,不殺我反而救我?”
“他這麼好心?”
“不對!不對!”
她用力地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
突然,她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目光猛地向下移去,只見自己的大腿暴露在空氣中。
本來還有些迷茫的表情,瞬間被羞憤所取代,她的臉漲得通紅,像是熟透了的蘋果。
她又羞又怒,氣得渾身發抖,咬牙切齒地罵道:“他絕對沒安好心,一定是個登徒子!趁我昏迷之際,做出這般輕薄之事!等我抓住他,一定弄死他,讓他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我要閹了他,讓他去做太監!”
“不!”
“做太監,太便宜他了!”
“我要讓他去做龜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