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衛東眼中寒芒驟現,怒火在胸膛中翻湧。
剎那間,他手腕猛地一抖,刀鋒頓時隔斷了杜豪的食指!
鮮血如注,在半空中劃出一道觸目驚心的弧線。
杜豪再次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身體不由自主地劇烈顫抖起來,臉色慘白如紙。
然而,即便遭受如此重創,他依舊咬緊牙關,強忍著劇痛,眼神中透著一股倔強與不屈,決口不提葛記鹽行和葛慶豐的任何事情。
他依舊堅持自己先前的說法,就是看松風茶閣一家五口不順眼,一時憤怒殺人,沒什麼別的緣由!
李衛東眉頭緊鎖,目光如炬,緊緊盯著杜豪。
短暫的沉默後,李衛東眼中寒芒一閃。
他的手腕一抖,刀鋒再次劃過杜豪的手指。
“啊!”
杜豪再次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然而,慘叫之後,他給出的回答卻依舊如故,沒有絲毫改變。
他就像一塊冥頑不靈的頑石,任憑李衛東如何威逼利誘,都只是機械地重複著那句“我就是看他們不順眼,所以宰了他們”。
這句話,彷彿成了他最後的盾牌,無論如何都不更改。
李衛東心中無奈與憤懣交織,再次切斷杜豪的手指。
一次,兩次。
當杜豪的手上再無手指,李衛東也明白了。
杜豪不會說出他想聽的話。
他看著杜豪,心中默默思索該如何處置杜豪。
按說,將杜豪帶回衙門,交給縣令葛慶豐是順理成章的選擇。
如此一來,松風茶閣的慘案便能就此結案。
而且,這樣做如同敲山震虎,能夠對葛記鹽行、葛慶豐等心懷不軌之人起到一定的威懾作用。
但是,這樣做有一個問題。
杜豪與葛記鹽行、葛慶豐有關。
倘若他將杜豪帶回衙門,說不定會有人暗中為他開脫罪責,甚至動用各種手段將他從牢獄之中救出。
雖說這種情況未必一定會發生,可一旦杜豪真的逃脫,他又該如何面對松風茶閣那一家五口的冤魂?
想到此處,李衛東的眼中閃過一抹寒芒!
杜豪,必死!
李衛東冷冷地望著杜豪,緩緩說道:“杜豪,你還有什麼遺言嗎?”
杜豪惡狠狠地瞪著李衛東,雙眼佈滿血絲,彷彿要將李衛東生吞活剝。
他咬緊牙關,從牙縫裡硬生生擠出一句話:“我若不死,你永無寧日!你的家人、朋友,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李衛東眼神一凜,手中長刀如閃電般劃過。
刀鋒帶著凌厲的風聲,瞬間沒入杜豪的胸膛。
李衛東面無表情地抽出長刀,刀刃上還滴著鮮血。
杜豪的身體如同一灘爛泥般頹然倒地,雙眼圓睜,死不瞑目。
李衛東緩緩撥出一口濁氣。
他定了定神,讓紛亂的思緒漸漸平復下來。
隨後,他蹲在杜豪的身旁,雙手在他的身上仔細摸索起來,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藏有線索的角落。
一番搜尋下來,結果卻令人失望。
杜豪的身上除了幾十兩銀票,再無其他收穫。
銀票在李衛東手中沙沙作響。
李衛東將銀票收好,隨後抓住杜豪的一條腿,像是拖死狗一樣,拖著杜豪逐漸僵硬的屍體慢慢走向密林外的官道。
枯枝敗葉在他腳下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終於,他回到了官道上。
此前杜豪騎的那匹駿馬依舊拴在路邊,不時甩動著尾巴,對密林中發生的一切渾然不覺。
李衛東走上前去,將杜豪的屍體扔在馬背上。
屍體在馬背上晃了晃,最終穩穩地趴在上面。
隨後,他牽起韁繩,朝著青陽縣的方向走去,只留下幽深寂靜的密林,以及那漸漸遠去的馬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