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吧。”墨儒玉輕聲說道。
在與範文軒交談之時,他早已察覺到門外櫻桃那躲躲閃閃的身影,以及她不經意間發出的細微聲響。
隨著木門的緩緩開啟,那老舊木門特有的吱呀聲,在這靜謐的房間內顯得格外刺耳,彷彿打破了某種寧靜的平衡。
“你……都聽見了?”墨儒玉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
櫻桃點了點頭,眼眶瞬間泛紅,淚水如斷線的珍珠般滾落,滴落在木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她一步步靠近墨儒玉,直至兩人之間只剩下一架古箏的距離。
“為什麼?閣主怎麼可能會死?您一定是在騙櫻桃,對不對?”櫻桃的聲音顫抖著,充滿了不敢置信。
“是不是櫻桃這幾天太貪吃了,或者哪裡做得不好,讓您不滿意了?”她越說越激動,淚水如潮水般洶湧而出。
墨儒玉輕嘆一聲,目光中流露出無盡的溫柔與哀傷。
他輕輕上前,將櫻桃緊緊摟入懷中,彷彿要將所有的溫暖都傳遞給她。
“櫻桃不想離開閣主,閣主也不允許死。櫻桃,櫻桃想照顧閣主一輩子。”
看著自己懷裡哭的梨花帶雨的櫻桃,墨儒玉的眼中,一時間流露出了無盡的溫柔。
墨儒玉,出生在滄州大陸的修仙家族墨家,他的家族主要是幹暗殺刺殺等。
可他作為族長的孩子,卻對這種事情十分的排斥,反倒是喜歡琴棋書畫這種東西。
這在他們家族裡面,是十分嚴重的事情。不過礙於是族長的孩子,族中成員也沒有做說什麼。
可像暗殺這種勾當做的多了,仇家也會更多。
在一次暗殺計劃中,他們家族被那些仇人一起算計,當時已經成年的墨儒玉也在其中。
而最終,墨家上下都死在了那一場殺戮之中,不過他們的仇家也一併死在了裡面。
只剩下了半條命的墨儒玉,還有其中一方仇家的一名女嬰。
可能是想贖罪,他便帶著那名女嬰最終建立了這靈寶閣,而那名女嬰就是現在的櫻桃。
“好了櫻桃,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可能這就是對我的懲罰,抱歉,看不到你嫁人的那一天了。”
櫻桃聞言,哭得更加傷心,她緊緊抓住墨儒玉的衣襟,彷彿害怕失去他一般。
“不要,閣主!我不要你死!我不要!”她哭喊著,聲音中充滿了絕望與無助。
墨儒玉只能更加用力地抱住她,試圖用自己的懷抱給她帶來一絲安慰。
他的心中同樣充滿了不捨與無奈,但他知道,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在終於將櫻桃哄走後,墨儒玉的身後突然湧起三團黑色的粉塵。
那些粉塵漸漸凝聚成人形,身著黑衣,腰間插刀,頭帶斗笠,雖然沒有五官,但渾身散發出的肅殺之氣卻讓人不寒而慄。
“主人。”他們單膝跪地,俯首稱臣。
“跟上剛剛出門的範公子,替我出面把他的事情擺平。”墨儒玉淡淡地說道。
“是。”
那三人應了一聲,隨即再次化為粉塵,消失在了墨儒玉的身後。
此時,範文軒已經採購完所需的靈植藥草,回到了寧都宗。
然而,當他剛到草藥園門外時,卻驚訝地發現,有幾名身穿白衣的修士,正持劍站在門口。
而李偉峰父女,則在一旁焦急地徘徊著。
“我靠!這姓墨的,還真TM會算命啊!說我會出事兒就真出事兒了?”
範文軒心中暗罵一聲,隨即認出了那些人是宗門執法堂的弟子。
他的心中不禁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執法堂找上門來,要麼是因為李盧的事情,要麼是因為草藥園的事情。
如果是草藥園的事情還好說些,他只需將洞內的草藥全部拿出來便可。
但如果是李盧的事情,那就麻煩了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