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生摸著手裡這枚硬邦邦,一摔下去恐怕能砸碎瓷盆的金丹,氣就不打一處來。
這銅汞合金混點鉛的東西,誰tm愛吃誰吃,對了,不如趕明兒賜給李林甫那老登好了。
想到這裡,陸長生拿捏著金丹,看向張角笑了笑了笑。
“不忙,張國師,話說寡人之前還真沒注意,你什麼時候給自己的腦袋上纏了一塊黃布?
整的像是地裡農作的莊稼漢,這有什麼寓意嗎?”
張角仙風道骨的身形微微一頓,清瘦的臉上也露出了謹慎的神色。
“陛下,黃色乃是天地貴色之首,老道僥倖被封為左國師,自然也是樂意以黃色為正色,並沒有很特殊的含義。
如果陛下不喜歡,老道可以摘去。”張角一邊解釋,一邊輕輕正了下自己的頭冠。
陸長生聽後,不置可否,轉而想起了原主記憶中的一個黑衣僧人,隨後繼續問道:
“張國師,最近怎麼沒有見到姚國師?
你們左右兩個國師,一僧一道,平常不是孟不離焦,焦不離孟嘛,怎麼寡人醒了以後,就沒見他。”
張角眼中精光一閃。
“陛下,前段時間,姚廣孝受您叔叔,燕王朱棣的邀請,去幽州府給前不久去世的燕王妃做法事去了……”
“朱棣!等等…我踏馬姓陸,哪裡來的姓朱的叔叔!”陸長生一臉狐疑的看著張角。
“這…”一旁的魏忠賢,張角面面相覷,皆面露尷尬之色。
“陛下,您龍體剛好,可能有些事還沒記起來。
先帝創業的時候,親封了四狼八虎,十二位護國公,約定彼此以兄弟相稱,開國後又互相結成兒女親家。
算算關係,燕王朱棣,還有最近謀反的上柱國李淵,都稱得上是您的叔叔。”魏忠賢小心的說道。
“還tm有這事,沒聽人說過寧學桃園三結義,不學瓦崗一炷香的嘛!
十三個人一塊結義,神經病啊,這不是請等著造反呢嘛!之前我怎麼沒聽你說起過這事!!”
看著陸長生大發雷霆的樣子,魏忠賢哭喪著臉,趕忙跪地補充道:
“陛下,小的也沒想到,您把這事也忘了。
您病倒前一個月,不是還親自在京郊,給另一位護國公的兒子,殿前都指揮使趙匡胤將軍送行來嘛。
就是領中央羽林軍剿滅白蓮教的那事啊。”
陸長生一捂腦袋,“趙匡胤?我還把中央羽林軍交給他了?
那豈不是京城空虛,王八犢子,仗不是都打完半個月了嗎,怎麼還沒回來,他到哪了!
讓西廠拿著我的旨意,八百里加急,火速去喚他回來!”
魏忠賢擦了擦汗,趕忙補充道:
“是是,陛下,根據前幾日羽林軍監軍太監王振的奏報。
說是大軍返程,如今在封丘縣南部一處名為陳橋驛的地方落腳。
王振的信中說,將士們好像因為大勝後沒有封賞的問題,士氣有些低落。
所以趙將軍提議在當地歇歇腳,休息幾天,緩解下士兵情緒再走,王振也答應了……”
“他答應個屁!王八犢子,這下全完了!”陸長生臉色一變,將目光定向了地圖中,位於開封府不遠的陳橋驛。
“京城在內無兵,宿將在外有功,更兼軍心不穩,一旦黃袍加身,半個月,皇城可就不保了……”
陸長生不由得喃喃自語道:
“小魏啊,朕之前讓你親自照顧的,景山上那顆老歪脖子樹,照顧的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