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我不敢確定,我們之間究竟是誰喝醉了。
陳曦的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月色灑在臉頰上,是那樣的清晰可見,動人心魄。
“回家吧。”
“困了。”
我掙扎地坐起來,逃避這個話題,更加想要逃避她。
陳曦依舊躺在草地上,鮮豔的紅色長裙被月光渲染得有些清冷,與她活潑的性格極為反差。
“於恆,你這人很有意思。”
我不懂,卻也沒有開口。
只是一味地望著路過的學生,心裡一團亂,更加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有人說過嗎?”
“和你在一起莫名的放鬆。”
放鬆嗎?
我不這麼覺得,相反我只認為自己是一個麻煩,很大的麻煩。
“你看得太表面了,或許是你很簡單。”
“但是.....簡單一些的人,過得都很幸福。”
“好啦,今天就先到這裡吧,回家吧。”
今晚的她不在活躍,文靜的樣子更加讓我認不出來,我們一前一後,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聲音,縱然很清脆,可無法沖刷沉重的心情。
回到家裡,洗漱完躺在床上,才發現忘記和晴雅說退租的事情。
但這個念頭不過一閃而逝,安顏的訂婚卻是壓抑在心頭,久久不能散去的烏雲將我籠罩。
酒精的作用也不能為我帶來睏意,反反覆覆地躺在床上,很晚才睡去。
.......
第二日上班時,我頂著黑眼圈翻看資料報表,一個字也讀不進去,心亂如麻。
我很想讓陳曦打聽一下,婚禮是在幾月份,縱使與自己毫無關係,可依舊想要知道。
但昨晚發生的事情,讓我不敢去聯絡她,生怕我們之間的關係更進一步。
楚夢今天請假了,中午我獨自去食堂吃飯,每個人都結伴而來,自己顯得有些孤單。
趙久東給我下達最後的期限,今天再不還錢,他還是會來拆家。
一時間,厄運像是全部施加而來,我感到束手無策。
想著要不要和餘念提一下,先給我開一個月的工資,可依舊不夠五萬。
而且還會造成不好的影響,想來還是算了。
回到辦公室,我像是失去靈魂般地躺在沙發上,積壓已久的情緒讓自己喪失力氣。
原本要給晴雅打去的電話,如今卻被她搶先一步。
“休息呢?”
她那裡很安靜,想必工作也不忙碌。
“嗯,躺著呢。”
“晚上有空嗎?”
“有空,怎麼了?”
我感到意外,想不通有什麼事情,是自己能夠值得被晴雅找的。
“我想吃魚了。”
她的語氣帶有難為情,卻又硬著頭皮說出來。
電話另一頭的我,不禁咧嘴笑了笑,自己的廚藝竟然將她勾住。
“晚上我下班過去。”
“好。”
退租的事情我沒有在電話中說,還是見面聊一下比較好。
不知不覺,我在沙發上睡著,等再次醒過來時,已經兩點多了。
沉重感得到了一些緩解,檔案資料總算能看得進去了。
“於總,有人找。”
餘念敲了敲門,走進來對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