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毅前往鬼市的目的，就是為了柳如煙。
別看他現在跟柳如煙關係親密，甚至進行過一些超越友誼的負距離交流。
但他並沒有被小頭控制大頭，反而是清醒得很：
柳如煙找他的目的是為了借子。
借子的目的是為了母憑子貴，在季府裡擁有更高的地位，而非像現在一般只是個妾室。
而柳如煙的計劃如果成功，為了足夠保險，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必定是殺自己滅口。
知情人越少，她的事才越不被暴露。
這件事對秦毅來說，一勞永逸的做法是殺了柳如煙，將可能危及自己生命的危險扼殺在萌芽之中。
不過以他目前季府老奴的地位來說，做這些事難度，風險都很高，而且收益很低，還可能會因為季府動盪引來新的威脅。
所以，秦毅退而求其次，在心裡制定了一個更為穩妥的方案。
“這位客官，要買點什麼藥？”
“我們這有新來的杜仲，肉蓯蓉，都是強筋益血的上品，還兼壯陽之效……”
藥鋪老闆見有客人上門，立馬熱情地張羅起來，給秦毅推薦了幾味草藥，功能是輔助習武和壯陽補腎。
在鬼市來採買草藥的人，至少五成以上，都是為了這兩個目的而來。
不過秦毅並不在這五成之列。
他瞥了一眼乾枯樹皮似的杜仲等草藥，這些物品確實對習武有些幫助，但除非有特定的良方，否則也就是聊勝於無。
秦毅前身只是一個老奴，攢下來的錢財不多，需要花在更要緊的地方。
“我要零陵香、霍香、蛇床子這三味藥，有嗎？”
秦毅緩緩開口。
零陵香、霍香、蛇床子，這三味藥如果加上麝香，就是一味很毒的方子——絕子方。
顧名思義，這藥方的效果，就是讓女人懷不上孩子。
這是秦毅前身年輕時，偶然中聽到的。
現在正好用得上，秦毅只買了絕子方中的三味藥材，至於麝香，作為名貴的薰香，季府本身就在用。
秦毅只需要在柳如煙房間裡，那些本就燒著麝香銅爐內加入這些藥材，就能讓柳如煙懷不上孩子。
而她懷不上孩子，也就沒有了殺秦毅滅口的動機。
“零陵香……”
藥鋪老闆把秦毅要的草藥在口中唸叨一遍，眼珠微轉，常年跟藥材打交道的人，即便客人不說方子，根據他們採買的草藥藥性，就能猜測出大致用途。
不過他就是一個鬼市的商人，並未多問，很快笑呵呵地開口：
“有的！有的！客官要多少？”
秦毅比了個數，老闆立刻會意，拿藥，稱重，將藥材捆成三份紙包，報了價。
秦毅遞過去一小塊碎銀，幾枚銅錢，將藥材揣入懷中，轉身離去。
行了三五十米路，到了鬼市一個相對僻靜的巷子處，秦毅腳步放緩。
他的面前，兩個精壯漢子黑巾蒙面，手裡拎著短棍，正面色不善地盯著自己。
“兄弟，沒錢吃飯了，賞點銀子花花唄。”
其中一個漢子聲音低沉的開口。
聞言，秦毅心中暗歎一聲，大炎王朝比他想象的還要不太平，自己就花了一點碎銀的錢買幾包草藥，都能被人盯上。
“兩位找錯人了，我也是個苦命人，身上沒幾個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