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寧緩步走到了景豐帝和王皇后的面前,恭恭敬敬跪了下來。
“臣妾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榕寧給蕭澤磕了一個頭,又衝王皇后行禮。
蕭澤彎腰將她從冰冷的地面扶了起來,看著她笑道:“你如今懷了皇嗣,身份不比往日,如今的妃位和榮寵都是你該得的。”
一邊的王皇后雖然臉上掛著笑,笑容到底有些發僵發冷。
榕寧躬身行禮道:“臣妾謝主隆恩。”
蕭澤側過身看向了王皇后,王皇后從身邊宮女的手中接過了鑲嵌南珠的冠冕送到了蕭澤的手中。
大齊舊制,只有妃位級別的嬪妃才能擁有五尾鸞鳳花紋的攢金冠冕,象徵著身份和地位。
蕭澤接過王皇后遞過來的冠冕,轉身輕輕戴在了榕寧的髮髻上。
那一刻沉甸甸的壓在了榕寧的頭上,榕寧身子微微頓了頓,倒是多了幾分踏實。
蕭澤挽著榕寧的手低聲笑道:“以後陪著朕……好好走下去。”
榕寧笑著應了一聲,乖巧的站在了蕭澤的身邊。
蕭澤另一側的王皇后臉色僵冷了幾分,不動聲色的斂去了所有的表情,宛若戴著一張亙古不變的面具。
封妃儀式莊嚴至極,向所有人昭告一件事情,如今的聖上更在乎寒門子弟,便是這寧妃也是草根出身呢!
儀式結束後,榕寧帶著一眾人到了新的寢宮玉華宮。
翠喜驚歎:“果然比聽雪軒氣派,裝飾都如此精湛!都是鎏金花紋,好好看。”
翠喜本就是窮苦人家出身,是船孃的孩子,哪裡見過這般繁花似錦的住所?
她即便是入宮後,活動的範圍也是侷限在浣衣局。
剛入宮那會兒,便是掌管浣衣局的嬤嬤們住著的地方,也都讓她大開眼界。
如今面對玉華宮的華麗莊嚴,翠喜都看呆了。
一邊的蘭蕊笑道:“莫說是聽雪軒,便是之前主子住的景和宮比起這玉華宮都差遠了。”
“可不是嘛,”小成子笑了出來,“咱們主子如今可是一宮主位,自然要配得上最好的。”
小成子話音剛落,對上了榕寧稍稍沉下去的視線,不禁心頭一突。
小成子頓時慌了神,曉得他們幾個有些得意忘形,口無遮攔了。
小成子忙跪在了榕寧面前,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子。
翠喜和蘭蕊也意識到什麼,都是隨著榕寧幾經生死的忠僕,自然曉得主子為什麼不高興,一時間慌得跪了下來。
榕寧臉色緩和了幾分,嘆了口氣道:“你們幾個都是跟著本宮有些時候了,翠喜固然剛來,卻也是生死之交。”
“如今本宮雖然升了妃位,可你們也曉得高處不勝寒的道理。”
“人啊,一旦看不清自己腳下踏踏實實的路,便會錯的離譜。”
榕寧冷笑了一聲:“你們也都看清楚了,為了本宮腹中的這個孩子,皇上甚至連太后的面子都不給,後宮上上下下哪個不想本宮死?”
她嘆了口氣,走到了雕花窗欞前,看向了外面漸漸西移的太陽,光線依然刺眼。
榕寧淡淡道:“她們都想殺了本宮呢!”
鳳儀宮傳來一陣清脆的砸東西的聲音,外面守著的心腹宮女春分和秋韻狠狠嚇了一跳。
皇后娘娘一直禮佛,性子沉靜,哪裡生過這麼大的氣?
秋韻大著膽子小心翼翼推開了門,她擔心王皇后被什麼東西傷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