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冒著被溫清打死的風險,直接衝了上去跪在了溫清的面前,一把抱住了溫清的腿。
這話可不敢再說下去,三年前王皇后生產的那天實在是怪異。
本來在孃親肚子裡懷得好好的嫡子,最後生下來後竟是變成了一個……
之前因為宮裡頭的人管不住嘴巴議論紛紛,蕭澤震怒之下竟是殺了上百人,帶頭的那個宮嬪更是被處以蒸刑,彼時宮中一片血雨腥風。
今天溫清口無遮攔說出來這些話,一個不小心被人傳出去,他們景和宮合宮上下有一個算一個,都得死。
“滾!連你這賤婢也敢束著本宮,滾開!”
溫清一腳踹在了綠蕊的心口處,這一腳是用了十成的力道,綠蕊登時嘔出一口血來。
她即便是吐了血,也不敢說什麼,忙規規矩矩跪在溫清的面前,準備承受更多的狂風暴雨。
綠蕊低垂著頭,眼底掠過一抹憎恨。
溫清剛要繼續發作,不想心腹小太監疾步走了進來,跪在溫清面前大喊了出來,聲音越發尖銳。
“主子!不好了!不好了!”
溫清臉色一變死死盯著太監福生道:“什麼事?這般驚慌?”
福生幾乎口無倫次,急慌慌道:“剛剛李公公託人傳出來的訊息,皇上方才在養心殿裡大發雷霆,說是……說是咱家溫大人在江南賑災的時候貪汙賑災銀子,將活人同死人一起焚燒掩埋銷燬罪證,皇上已經派王家人去查了,三天後,溫大人就會被押回京城,梟首示眾!”
“你……你說什麼?”溫清臉色瞬間血色全無。
“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溫清聲音顫抖得厲害。
“父親!父親!”溫清瘋了般地衝出了景和宮。
什麼禁足,什麼懷著身孕,她全然顧不得了,朝著門口衝了出去。
她是真的瘋了,蕭澤不是之前還褒獎她的父親治水有功,以後封侯都指日可待。
如今怎麼突然變臉?竟是要將她的父親梟首示眾?
她慌不擇路,像是一隻沒頭的蒼蠅四處亂衝亂撞,便是景和宮守著門的內侍都被溫清給嚇住了。
畢竟溫清懷著身孕,他們也不敢強硬攔下,萬一傷及了她體內的皇嗣,他們所有人的腦袋加起來都不夠砍的。
此番天際間的雲層越來越厚,竟是下起了雨。
溼冷的雨絲抽在溫清的臉上,她已經痛到麻木。
她跌跌撞撞衝到了養心殿,門口的李公公瞧著她的樣子登時嚇了一跳。
這個蠢貨怎麼就這麼明晃晃地衝到了皇上面前,這不是找不自在嗎?
溫詹的罪行已經是鐵板釘釘的死罪,那人也是膽子太大了些,竟然為了上表功績,竄通戶部官員修改當地戶籍,偽造治水成果,治水失敗後造成大規模的洪澇災害,死傷無數。
這位溫大人做的是真絕,直接挖開上游的堤壩將十幾個村子的人全部淹死,屍體過後焚燒,並將他們的戶籍全部抹除,這裡沒有這些人口,自然不存在救災失敗的事情。
一樁樁,一件件,若不是王家人去查,怕是其他官員都查不動這位封疆大吏。
“皇上!皇上!臣妾的父親是冤枉的啊!”
溫清直直衝進了養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