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這誰受得了

顧晏也抬起了頭。

他看著那個老頭。

有點奇怪。

這個老頭的身上，竟然感覺不到半點氣息波動。

就像個普普通通的，不會修煉的老人家。

但顧晏心裡清楚。

這才是最恐怖的。

返璞歸真。

這老頭，絕對是個強到沒邊的頂尖高手。

就在所有人驚駭的目光中。

那個白袍老者，停在了半空中。

“方才，是誰，殺害了人族強者。”

一句話。

讓整個戰場，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然後。

幾乎是下意識的。

在場所有幸存者的目光，全都齊刷刷地，匯聚到了顧晏的身上。

白袍老者的目光，也隨之移動了過來。

他神色淡然的顧晏。

眼神裡，出現了一絲波動。

似乎是有些意外。

他用一種確認的語氣，隨口問道。

“是你？”

顧晏迎著他的目光，點了點頭。

沒有任何猶豫。

“是我。”

白袍老者看著他，眼神裡的意外，又多了一分。

他似乎沒想到，這個年輕人，竟然敢承認得這麼幹脆。

他繼續問道。

“為何？”

還是兩個字。

惜字如金。

顧晏的回答，也同樣簡單。

“我不殺他，他就會殺我。”

他把之前跟那個老修士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理由，就是這麼簡單粗暴。

也無比真實。

白袍老者聽完，沉默了。

他似乎在思考。

就在這時。

人群中，突然響起了一聲淒厲的，帶著無盡怨毒的大喊。

“前輩，別聽他胡說八道！”

“他是在狡辯！”

所有人循聲望去。

說話的，是之前瘋子李隊伍裡的一個倖存者。

他渾身是血，一條胳膊都沒了，此刻，正用僅剩的一隻手指著顧晏，臉上寫滿了瘋狂的恨意。

“前輩，明明就是他，是他跟那幫域外一族的畜生勾結！”

“那個獸人族長，就是故意在幫他，要不然，我們李家的人，怎麼會死傷這麼慘重！”

“他才是人族的叛徒，請前輩明察，殺了他，為我們李家的老祖報仇啊！”

他聲淚俱下地控訴著。

他身邊的幾個李家殘黨，也跟著一起哭喊了起來。

然而。

他們還想再說些什麼。

那個白袍老者，只是輕輕地擺了擺手。

“安靜。”

兩個字。

一股無形的，溫和的，卻又無法抗拒的力量，瞬間就籠罩了那幾個李家的人。

他們張著嘴，卻一個字都發不出來，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老者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沒有看他們一眼。

他只是重新看向了顧晏。

他的眼神，依舊淡漠。

“大敵當前。”

“理應，放下所有恩怨，共同抵禦外敵。”

“但你。”

“卻在陣前，殺害同族強者。”

“亂了軍心，損了士氣。”

“此為大罪。”

“該罰。”

他的話，不帶一絲感情。

他根本就不在乎，誰對誰錯。

他只在乎規矩，有沒有被破壞。

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