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聽一番才知,顧玉容變賣了周氏的田地,三千兩送往玲瓏閣換了紫微珠,三千兩被她收入囊中。
怪不得她近日又是添置新衣,又是胭脂水粉,過得如此滋潤。
不過也有一點不如意。
宋麟似乎越來越不與她親近了。
本來自從周氏將他帶走後,二人相見的機會就很少,如今他不知聽了什麼話,見了顧玉容便躲,似乎十分討厭她。
顧玉容察覺不對,拿了點心給他吃。
卻被宋麟一把打翻在地。
“壞女人,你,你不知廉恥,我不要吃你的東西!”
顧玉容不敢置信,氣得面色發白:“麟兒,你這是什麼話!誰教你說這些的?”
宋麟不說話。
她又掏出薑絲糖,耐心哄了一會,宋麟才重新叫了她“母親”。
“母親剛才說,你是最疼我的?”他問。
顧玉容心疼道:“自然。”
“那您房中那個好東西,能不能給我玩兩天?”
顧玉容一聽便知,他說的那枚紫微珠。
這紫微珠很是稀奇,又價格昂貴,從玲瓏閣買回之後,日日都有丫鬟小廝去主院偷偷看。
宋麟自然也感興趣。
“這…”顧玉容為難。
“一個珠子都不給,還說你最疼我!”宋麟將糖摔在地上,“算了,我還是去找祖母玩吧!”
“等等!”
顧玉容咬牙道,“好,母親給你。”
“但是你答應我,不能將此事告訴你父親,而且只能玩三天。”
宋麟開心地應了。
匆匆三日過去。
掌燈時分,行止院正房。
姜綰握著將軍府賬本,目光深深,陷入沉思。
從賬面上看,顧玉容的孃家的確錢財雄厚,這也是她在宋家有底氣的原因。
而顧家每年最大的利潤,便是作為皇商,給宋家軍提供軍需。
要想對付顧玉容,需得斷了她的財路。
而宋家世代武將,根基深厚,她要想與將軍府為敵,也不得不忌憚二十萬宋家軍。
姜綰閉了閉眼。
一個計劃漸漸在腦中形成...
“母親?”
突然,宋鈺溜了進來,將一樣東西放在了她手中。
“這…這東西從哪來的?”
姜綰十分吃驚。
這竟是顧玉容買下的那枚紫微珠。
“母親,我沒偷沒搶,這是我撿來的。”
宋鈺解釋道。
“這兩日宋麟不知道從哪得了這東西,日日掛在脖子上炫耀,我也懶得理他。今日他在護城河邊和人打水仗,弄丟了珠子,哭著找了半天。”
“我聽說之後去看了看,碰巧在橋樑夾縫中撿到了。”
姜綰眸光微閃。
這麼貴重的東西,顧玉容竟交給了宋麟。
此時的主院,怕是要鬧翻天了。
...
轉眼間。
永寧太子生辰將近,京城張燈結綵。
城中到處有人施粥,放生,聖上甚至擲千金,在芙蓉臺連燃十日天燈祈福。
可見宮中對他的寵愛與重視,生辰宴當日一定聲勢浩大。
宋子豫與周氏亦神清氣爽,沉浸在獻禮成功後,得到太子賞識的幻想中。
那日宋麟遺失紫微珠後,姜綰本以為顧玉容會大鬧一場。
誰知對方竟很沉得住氣,並未傳出什麼風聲。
姜綰察覺異常,特意派人盯著,才知顧玉容瞞著所有人,偷偷買了顆一模一樣的尋常南珠。
她這才知道,顧玉容打的什麼主意。
敢在宮中玩這種把戲,膽子可真不小。
姜綰把玩著手中的紫微珠,美眸微眯,泛著幽冷的光。
顧玉容想自尋死路,她不介意添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