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春日,正是桃花盛開的季節。”
姜綰眉眼彎彎,緩緩道。
“青蕪先生親手所釀的桃花酒清醇甘甜,臣女有幸得了一罈,殿下若喜歡,臣女願轉贈給您,以表謝意。”
裴玄:“...”
“是去年新釀的?”
姜綰笑道:“正是。”
走的時候,裴玄手中多了一罈酒。
姜綰吩咐那兩名東宮侍衛守在顧玉容門前。
今日之事牽扯到了裴棠,有這兩名侍衛在,宋子豫心存忌憚,即便再想偏袒顧玉容,也會重重處罰她。
果然,當夜便傳來訊息。
宋子豫親自下令,罰顧玉容每日在東宮外跪三個時辰,反思己過。
闔府人盡皆知,顧玉容是宋將軍的心頭肉,何時收到過如此嚴重的責罰。
街上外人來人往,這是連她的臉面都不顧了。
後來還是周氏哭天抹淚去求情,才改為跪在宋家祠堂前。
隔日,宋子豫來到了行止院。
他沉著臉,顯然徹夜未眠,一見到姜綰,便怒發火道。
“昨日的事若傳出去,整個將軍府的臉都要被你丟光了,這都是你惹的好事!”
“明日你便去東宮,替阿容給太子殿下求情,讓他不要計較。”
姜綰冷冷道:“顧玉容與指使人栽贓,太子殿下都看在眼裡。”
“明明是你不守婦德,勾的那李四前來,玉容冰清玉潔,做不出這樣的事來!”
宋子豫憤怒地盯著她。
“當年若非你娘請旨賜婚,我斷不會娶你!你若安分守己便罷了,再敢為難玉容,別怪我不客氣!”
他狠狠將茶盞摔碎在地。
姜綰面上沒有絲毫恐懼,神色冷冰冰的,眸中只有厭惡和嘲諷。
他彷彿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宋子豫咬了咬牙,拿出一疊票據來。
“你嫁妝的事從前我並不知情,你看看需要多少,填補虧空,將賑災的事圓過去。”
姜綰翻了翻,見裡頭都是些良田地契,房契,都是她沒見過的東西。
前世,她從不知宋子豫有這些私產。
姜綰吩咐碧螺收下。
宋子豫深吸了口氣:“我警告你,你不要太過分!”
這些是宋家祖上傳下的產業,姜綰竟敢獅子大開口,全都拿走了。
“現在是你在求我。”
姜綰淡淡瞥了他一眼。
“與其與我發脾氣,還不如查查這幾年,將軍府的產業是如何敗光的。”
宋子豫拂袖而去。
他走後,碧螺憤慨道。
“將軍是非不分,簡直是瞎了眼!還有那個周氏,半點長輩的樣子都沒有,只知幫著顧玉容胡作非為,這樣欺辱夫人!”
姜綰道:“周氏見錢眼開,這些年顧家經商賺了不少,她自然更看重顧玉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