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麟是漲紅著臉跑走的。
他自覺在姜綰這受了氣,忙不迭地跑去翠竹堂,想找周氏狠狠告姜綰一狀。
可惜,翠竹堂也正人仰馬翻。
“什麼?你竟派私兵去對她動手?你…你糊塗啊!”
周氏氣得拍桌。
宋子豫從不是這麼衝動的人。
她將不滿的眼神投向顧玉容:“是不是你攛掇的?”
顧玉容面色一白。
“不關阿容的事。”宋子豫滿臉憐惜,將她護在身後,“是我提前得知姜綰要回城,以為是天賜良機,誰知…”
誰知會這麼倒黴。
人沒殺成就算了,還惹了這麼大禍。
宋子豫咬牙道:“京兆尹太不識抬舉,竟不給我將軍府面子,非要追查到底!”
“慎言!”
周氏斥道。
“那是永寧太子的人,也是你能隨便議論的?”
提及太子,滿室噤聲。
永寧太子,龍姿鳳採,身份貴重,是名動京城的人物。
“我會想辦法求見太子,看能否通融一二。”
宋子豫皺眉。
“只是三年前太子遇刺,在外休養許久,與咱們府上並無交情,恐怕…”
“夫君,我倒有個主意。”顧玉容突然開口,面色為難道,“只是…要委屈姜姐姐。”
宋子豫道:“什麼?”
“若姐姐肯改口,那日並未遭到襲擊,夫君的人是去迎她回府的,那便萬事太平了。”
此言一落,周氏二人都眼睛一亮。
顧玉容道:“至於那佛像,太子若追究下來,姐姐怕會受些皮外苦,不知她願不願…”
“就這麼定了。”宋子豫眯眼,“她不願也得願!”
姜綰很快就被叫了過來。
聽了宋子豫的說法,她險些笑出聲來。
她知道宋家人厚顏無恥,但沒想到,他們能將不要臉的話說得如此理直氣壯。
“你笑什麼?我這不是在與你商量!”宋子豫沉下臉。“你若答應,便與玉容同為平妻,將軍府還有你一口飯吃。”
“否則,只得做妾,或一紙休書,做個下堂婦!”
顧玉容聽說要抬姜綰為平妻,眼中洩露怨毒,但很快遮掩了過去,換作一副體貼模樣。
“這是將軍對姐姐的寬容。”
“姐姐流落在外多年,若放在未出閣的女子身上,這輩子都嫁不出去了,將軍斷不會要失潔的女人。”
“就因如此,便要對我下死手嗎?”姜綰冷笑。
“子豫是你的夫君,他怎會害你?都說了,那日之事只是誤會。”
周氏露出個笑,語重心長。
“把事情鬧大了你能得到什麼?只要這次服了軟,日後我們還是一家人。”
“五日後的家宴是個好機會,京兆尹會來府上,太子殿下那頭我也會下帖相邀,你便寫一封口供,‘澄清’此事。”
姜綰剛要拒絕,聽她如此說,不由微微挑眉。
“…永寧太子?”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