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韻見搜出來的是這些東西,心中反而平靜了不少。
於是連忙跪著向前挪了幾步。
“公主恕罪,這些東西大部分都是公主賞賜給奴婢的,都是奴婢攢的……”
“還裝!”春瑤怒聲打斷了她的話,“你少在這裡裝腔作勢,真當你做的那些事神不知鬼不覺嗎?”
沈雲箏冷笑一聲,從那堆金銀首飾中拿起一枚金玉蝴蝶步搖,淡淡地道。
“我記得嘉貴妃戴過一個一模一樣的金玉蝴蝶步搖,怎麼會在你這裡?”
冬韻吃了一驚,萬萬沒想到沈雲箏的記憶居然這麼好,連嘉貴妃戴過什麼步搖都記得。
廳內站滿了公主府的下人,所有人都放輕了呼吸不敢多言,沈雲箏的目光掃過他們每一張臉,最後定格在冬韻身上。
“不僅如此。”沈雲箏繼續道,“你還將我的行蹤透露給顧知奕,讓他和秦含霜與我在福來居‘偶遇’,表演一場令人作嘔的戲”。
每句話像刀子般刺入冬韻心臟,使得她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公主明鑑,奴婢沒有做過這些事,奴婢怎麼可能將公主的行蹤透露給顧侍郎……”
沈雲箏冷笑,忽然話音一轉,“那就將話說回來,你怎麼會有嘉貴妃的金步搖?”
步搖被扔在眼前,冬韻緊張地嚥了咽口水,顫聲道。
“奴婢,奴婢撿的……”
沈雲箏緩步走下臺階,繡鞋踩在金步搖上,發出輕微的碎裂聲,她在冬韻面前站定,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她伸手掐住冬韻的下巴,力道大得讓她痛撥出聲。
“我聽說,你弟弟也進宮了,還在嘉貴妃宮裡領了個肥差,是嗎?”
冬韻如遭雷擊,癱坐在地,她沒想到沈雲箏連這些都查得一清二楚。
“你這張嘴說了多少謊話?這條舌頭傳遞了多少對我不利的訊息?”沈雲箏的聲音越來越冷,“真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
早在她出宮的時候,就事先讓人盯著冬韻的行蹤了,如今果然印證了她的猜測。
冬韻面露慌亂,語氣中滿是後悔和哀求。
“公主殿下,此事都是奴婢的錯,公主要罰就罰奴婢一個人,奴婢的弟弟是無辜的。”
沈雲箏猛然放開了冬韻的下巴,清冷淡漠的嗓音宛如冬日刺骨的冰雪。
“既然做出了叛主的事,那就要承受應有的代價,那就把她的舌頭割了,以儆效尤。”
冬韻驚駭地瞪大了眼睛,求饒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兩個粗使嬤嬤按住了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張口。
寒光一閃,淒厲的慘叫聲迴盪在公主府的上空。
一塊血肉模糊的東西被放入早已準備好的錦盒中。
血從冬韻口中噴湧而出,有些飛濺到了跪在前排的宮人臉上,但他們根本不敢擦。
以往的公主天真單純,一門心思撲在顧知奕身上,對他們這些下人管束並不嚴,如今當著所有人的面懲治了冬韻,他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沈雲箏面不改色地坐回上首的位置,冷聲道:“今日叫你們來,就是要你們看清楚叛主的下場,我沈雲箏恩怨分明,有功必賞,有過——必罰。”
最後兩個字咬得極重,像兩記重錘敲在每個人心上。
“冬韻吃裡扒外,罪無可赦。”沈雲箏宣佈判決,“再鞭三十,貶為浣衣奴,她的舌頭,本公主會親自送到嘉貴妃宮裡。”
冬韻聽到判決,忍著劇痛含糊不清地求饒,但侍衛已經上前將她拖到外院,實施鞭刑。
整個前院寂靜到落針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