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但橙瓜已經被那段記憶吸引。她看見年幼的自己坐在學校後院的老橡樹下，輕聲哼著一首幾乎被遺忘的搖籃曲。

“那是我媽媽教我的歌...”橙瓜喃喃道，不自覺地朝記憶場景邁出一步。

“小瓜！”鴉猛地將她拉回現實，“不要迷失在過去。這些都是陷阱，亂流會用你的記憶困住你。”

橙瓜強迫自己移開視線：“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找到最新鮮的記憶，你昏迷前的最後經歷。那是連線現實和精神世界的橋樑。”

橙瓜閉上眼睛，努力回想。與白塔的最終戰役...爆炸...強光...然後是...

“圖書館！”她突然睜開眼睛，“我在昏迷前正在白塔的秘密圖書館裡，檢視一些古老文獻。”

隨著她的敘述，周圍的環境開始變化。混沌逐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宏偉的圖書館內部景象。高聳的書架直抵天花板，上面擺滿了皮革封面的古籍和卷軸。

“很好，”鴉讚許地說，“你開始能控制這個環境了。這說明你的主體意識正在甦醒。”

他們並肩走在書架之間，橙瓜的手指輕輕拂過書脊，感受著那種熟悉的皮革質感。

“這裡太真實了，”她輕聲說，“我怎麼知道這不是另一個記憶陷阱？”

鴉停下腳步，轉向她：“看著我，小瓜。你能感覺到我們的精神連線嗎？”

橙瓜凝視著鴉的眼睛，漸漸感受到那股熟悉的精神波動——穩定、強大，如同深海中的潛流。那是鴉獨有的精神印記，任何人都無法模仿。

“我感受到了，”她微笑起來，“這真的是你。”

突然，圖書館開始震動，書架劇烈搖晃，書本紛紛從架上墜落。

“怎麼回事？”橙瓜抓緊鴉的手臂。

“亂流在反抗，”鴉警覺地環顧四周，“它不想讓你離開。有什麼東西過來了！”

從圖書館的陰影中，浮現出數個模糊的人形。它們沒有清晰的面容，只是大致的人類輪廓，由旋轉的灰霧組成。

“記憶食腐者，”鴉低聲說，“亂流中的精神寄生蟲，以迷失的意識為食。它們會偽裝成你熟悉的人，小心。”

灰影逐漸靠近，橙瓜驚恐地發現它們開始呈現出熟悉的面容——歷星燼、凱恩、路西恩，甚至還有趙叔和林晚。

“橙瓜，跟我們走，”偽裝成歷星燼的灰影伸出手，“鴉才是假的，他在欺騙你。”

“不要聽它們的話，”鴉擋在橙瓜面前，“記住真實的我是什麼樣子。”

橙瓜閉上眼睛，遮蔽那些模仿熟悉面孔的怪物發出的聲音，專注於與鴉的精神連線。當她再次睜眼時，那些灰影已經變回模糊的形態，發出憤怒的嘶嘶聲。

“它們怕你，”鴉驚訝地說，“你的精神力量在增強。”

橙瓜突然明白了什麼：“這不是普通的時空亂流，鴉。這是...這是我自己的力量失控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