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都沒想到他會拿著扳手,蹲在小姑娘的洗浴室,幫她修水管。
在修水管之前,他還幫她把門修好了。
鹿緲顯然很高興,“我就知道找你沒錯,你這技術,試過一次我就相信了。”
“……”傅時樾幽幽看了她一眼。
呵,他技術好不好,她又知道了?
“工具箱給我。”
“哦。”
鹿緲趕緊把抱著的工具箱放在地上,傅時樾伸手進工具箱,撥弄了一下,從裡面找了個活動扳手。
卡上連結水龍頭的螺帽,擰了擰。
鹿緲下意識看了眼他的手,經常做重活的人指關節都很粗,手指很大,青筋鼓起,很有力量感。
這雙本該養尊處優的手,卻像淘過沙一樣磨礪出很多細小傷痕,透著一種糙野的欲。
鹿緲看他擰半天沒擰動,“好擰嗎?”
“我怕擰斷。”
“沒事,你擰吧。”
傅時樾一用力,水飆了倆人一臉。
“……”
鹿緲怎麼也沒想到,他會有這麼大的力氣!
乾淨馨香的浴室裡,暖光燈照著白瓷磚,反射出柔柔光線。
男人把溼掉的外套脫了,露出健壯魁梧的身材,黑色背心溼了一塊,貼在身上。
他拿紙擦了擦臉,頭髮還在滴水,像是剛做完體能訓練,全身都散發著荷爾蒙的味道。
健康的小麥色肌膚,手臂肌肉線條結實流暢。
鹿緲看見他左邊肩胛骨上有個凸起的疤,好奇地問,“你左邊肩胛骨的傷,是你在部隊裡執行任務的時候弄得嗎?”
傅時樾頓了下,淡淡道,“毒販打的。”
這個位置打進去,估計命都沒了。
“是彈孔印嗎?”
“不是。”
“那是什麼?”
看小姑娘這麼好奇,傅時樾笑著回看了她一眼,“告訴你會害怕。”
鹿緲切了一聲,“我才不怕。”
她收回目光,小聲腹誹,“難怪你皮糙肉厚,上次我咬你,你都沒反應,你是感覺不到疼嗎?”
傅時樾低笑一聲,說,“戰場上流血多了,就比較耐疼。”
鹿緲若有所思的回味著這句話,傅時樾把水管拆下來。
鹿緲彎腰湊近看著,看他這麼熟練,“你們部隊裡的水管都是你修的嗎?”
別說修,碰都沒碰過,這種事根本輪不到傅時樾來做。
最高指揮官的待遇相當於一個公司的頂頭上司,哪裡壞了就換哪裡,房子住著不舒服立馬換住處,會有人幫他把一切安排妥當。
“他們可沒你這麼好的待遇,能讓我親自過來修的,也就你一個了。”
鹿緲十分好意思地嘿嘿笑了兩聲,“誰讓你是我的監護人。”
傅時樾輕哼,挺會活學活用。
她又說,“我給維修師傅打了幾次電話,每次都是拖拖拉拉,這不是有你這個現成的麼,以後我傢什麼東西壞了,不用再拜託師傅上門,都靠你了。”
鹿緲拍了拍他的肩膀,“陸衍有你這個朋友,是他的榮幸,你比陸衍靠譜得多。”
傅時樾原本要用扳手敲她腦袋,警告她別得寸進尺,他不是幹這塊活的。
但聽到她後半句話,手又收了回去。
“去吃飯,修好了我叫你。”
“這個好弄嗎?”
傅時樾瞥了她眼,“不相信我的技術了?”
鹿緲看著烏漆嘛黑的水管,眉毛蹙成一團。
“放心,修不好我就找人過來給你修,總之會給你弄好。”
鹿緲咧開嘴笑了,沾沾自喜找了個免費勞動力,“那我先去吃飯了。”
她踩著拖鞋,踢踢踏踏地出了房間。
傅時樾聽見她的腳步聲,覺得心癢癢。
鹿緲拿起酒櫃上的袋子,一袋是打包的飯菜,一袋是他的換洗衣物。
還有一個是包包,今天他說賠給她的,沒想到他這麼快就買來了。
鹿緲心裡微微動了下,流淌過異樣的感覺。
她把他的衣服放在沙發上,然後拆開打包盒,一聞到香味,頓時就要流口水。
嘖嘖,竟然全是她愛吃的。
這男人是不是為了跟她友好相處,向她舅舅打聽了很多關於她的事情?
鹿緲津津有味地吃著。
“叮咚——”
門鈴響了。
鹿緲詫異,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