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緲問出這句話時，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有多讓人誤會。
傅時樾深深看了她一眼。
鹿緲坦然地看向他的衣服，“我看你身上是溼的，你這樣不會難受嗎？”
傅時樾在山裡足足待了一天，山裡下著大暴雨，泥巴水飛濺在身上，髒兮兮的，他淋了雨，又連夜趕回來，身上的確不怎麼舒服。
但他在小姑娘家洗澡很不方便。
傅時樾目光幽沉地看著她，“你先去睡覺，等你睡著我再去洗。”
“我睡不著。”鹿緲惶惶不安地放下杯子，“發生了這種事，你要我怎麼安心睡著？”
傅時樾抱著手臂，坐在沙發扶手上，“我守著你睡。”
她自顧自地搖腦袋，“你去洗澡吧，我要在沙發上待一會兒，可能看會兒電視，也可能閉著眼睛什麼也不做。”
鹿緲說著就在沙發上躺下了，轉過身背對著他，拿毛毯矇住自己的頭，“如果我真的睡著的話，你也別叫醒我。”
傅時樾看她嬌蠻地霸佔了自己的床，氣笑了，“你睡這，那我睡哪？”
她理所當然地抬起頭，“你不是坐著也能睡著嗎？”
“……”
鹿緲半天沒聽見聲音，“你還去不去洗澡了？”
小姑娘有床不去睡，要跟他擠沙發，大概是因為心裡害怕，不願意一個人待在房間裡。
傅時樾看了她許久，起身去浴室。
鹿緲看著他的背影，輕聲說了句，“今晚謝謝你，幸好你回來的及時。”
傅時樾頓住，回過頭來看她。
她拉起被子矇住頭，臉頰莫名有點發燙。
……
傅時樾進了浴室，打電話讓沈律送衣服過來。
小姑娘家浴室還算寬敞，放著一個橢圓型浴缸，燈光照著瓷白的牆，乾淨而沁香。
傅時樾聞著這股跟鹿緲身上相似的香味，頭有點暈，他開啟窗戶，靠在窗臺邊點了根菸。
等沈律差不多快到了，傅時樾按下抽水馬桶，清理了菸灰，推開浴室的門出去。
客廳裡靜悄悄的，躺在沙發上的少女似乎睡著了。
傅時樾放輕腳步，走到沙發邊，看見鹿緲捂著腦袋，他伸手輕輕將毛毯從她臉上撥開。
鹿緲恬靜的睡顏出現在傅時樾的視線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