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質疑可能會出現在任何男人身上,都不可能出現在傅時樾這裡。
見她頭也不回的走了,他快步堵在門口,把門關上,“說清楚,我什麼時候在外面有女人了?”
鹿緲抬起黑白分明的眼睛,“送你回來的女人是誰?”
他一怔,她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傅時樾這才意識到她在樓上目睹了他回家。
他皺起眉,怕她誤會還是說了實話,“沈律給我找的隨行醫生,怕我體力不支暈過去。”
“我不信,你看起來生龍活虎,一點也不像受傷的樣子。”
傅時樾把那袋子給她看,“那醫生給我的,裡面都是藥。”
鹿緲看了眼,的確都是藥。
但她沒看清楚是什麼藥,她以為是一些消炎藥,促進他後背傷口癒合的。其實是治療心血管的特效藥。
傅時樾把袋子收起來,摸了摸醋意亂飛的小姑娘,“別亂想。沈律今天有事,她順路,正好就坐她的車回來了。”
“那你幹嘛坐她的副駕駛?”
“她後座坐著一對夫妻,我難不成讓人家老公坐副駕駛,我跟他老婆坐後座?”
“……”鹿緲無語。
擺件從她手裡掉落。
傅時樾眼疾手快地接住。
是藍色小泥人的另一個,差點被鹿緲摔碎了,傅時樾小心翼翼地放回架子上。
“咚”的一聲,鹿緲往他背上錘了一拳。
雖然避開了傷,但傅時樾才做了心臟穿刺手術,身子一顫,差點被她錘斷氣。
“咳咳……怎麼了?”
他好一會兒才緩過來,轉過頭,看見她眼圈通紅,滿眼委屈地看著他。
“你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傅時樾唇色發白,“……我忙。”
正好碰到傅氏內部動盪,傅老爺子緊急召開會議,他除了在公司,就在醫院,腳幾乎沒沾地。
怕被傅家那群人看出來,他每天還要裝作沒事的樣子,跟那群老狐狸周旋,喝酒應酬,頂住高強度的工作。
傅時樾給她擦著眼淚,胸腔像被插進數根鋼針,疼的快死了,可他也只能麻木的低聲重複,“沒騙你,真的很忙。”
“你忙,總要吃飯睡覺上廁所吧?”
“嗯。”
“所以連回訊息的兩秒鐘時間都沒有嗎?”
“……”
傅時樾是故意不回的,他知道他回了,她一定會來找他。
可他害怕見她啊。
他出院那天晚上,喝了點酒,在廁所暈過去了。
手裡緊緊攥著手機,正好停留在給鹿緲打電話的頁面。
傅家那群人以為他喝多了,讓沈律把他扶回家,沈律不敢聲張,馬上聯絡了醫院。
他到第二天才醒過來,他慶幸自己沒有去見她,不然在她面前狼狽倒地的樣子,他接受不了。
“回你訊息我會分心,傅氏那麼多人盯著我這個半路上位的執行人,我要是被幹下去,真成無業遊民了。”他說得一本正經。
鹿緲還是覺得他理由牽強,“你是工作和兒女私情分得很開的人?”
“我不是一直都是?”
鹿緲颳了他一眼,“我覺得你今天有點不真實,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沒有。”
傅時樾聲音低啞,不想讓她看到自己臉上晦暗的表情,把她按進懷裡,低下頭,用臉去蹭她,“別生氣了,我再給你打。”
他又補充了一句,“別打身上。”
鹿緲想把他按在地上揍一頓,可她下不去手,吸了吸鼻子,“我要回家了。”
“今晚還回去?”
這丫頭喝了酒跑來找他,他心裡又癢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