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盡處拾光同行

第4章 變故

“對,不用認識。”外婆在一旁開心的回道。倒是自己的外公,神色凝重。

早兩年的時候,池杳杳經常問他們為什麼自己沒有爸爸媽媽,為什麼自己的家裡只有外公外婆。

外婆當時是怎麼說來著,父母都在執行重要的事情,不能跟她聯絡。

後來池杳杳便好像是信了,再也沒有問過。

外公外婆看池杳杳後來一直沒有問過,也一直覺得她信了。

其實他們不知道,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池杳杳又一向聰慧,或許是那段時間她對於父母的期盼比較迫切,問的次數多了。

某天,池杳杳無意間聽見外公和外婆的交談,當時是說誰醒過來了,他們為此還把自己丟在林溯光家,出去了好幾天。

後來在林溯光家裡,她便知道醒過來的應該是自己的父親,只是為什麼自己的父親醒來這麼久,還是沒有來見她呢?

她不知道。就像當時的她也不能理解,為什麼醒過來會讓他們這麼興奮。

只是隱隱期待,既然父母在,外公外婆也可以去看他們,自己是不是也快要見到父母了。

自那之後,池杳杳總是迫切的希望家裡會來一些陌生人,她覺得她的父母,肯定會在某天,悄悄出現在家裡,抱著自己訴說他們的思念。

那個時候的自己會做什麼呢?池杳杳想過無數遍。

她一定會帶著爸爸媽媽對那些說自己沒有人要的小孩面前,大聲地告訴他們:“你看,我的爸爸媽媽,他們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我才不是沒有人要的孩子!”

只是等啊,盼啊,到頭來,還是沒有任何訊息……

後來還是從那些經常欺負她的小朋友哪裡,她才知道,他們說是因為自己爸爸才生病的。

所以即便後來好了,也不願見自己嗎?

池杳杳不知道。也沒有人願意告訴她。外公外婆對自己很好,只是每當問到自己父母的訊息是,沒有一個人願意同她說,他們總是各種藉口。

更小一點的時候,她也曾試著向其他小朋友對待長輩那樣,撒潑打滾一下,是不是那樣,外公外婆就會告訴自己一些秘密,一些其他人都知道的秘密。

可是不行的,他們雖然寵著自己,但很有分寸。那天,池杳杳在門口站到了半夜,深秋的晚上,寒意襲來,他們竟然沒有一個人出來哄自己進屋。

甚至房間裡的燈,都是滅了的。那個時候,她也才剛剛三歲,

那天之後,她生了一場病,在醫院半個月,病好之後,也明白了,自己是沒有無理取鬧的權利的。

後來的她變得很乖,比所有人都乖,他們任何的一句叮囑,在池杳杳的心中都是命令。

他們讓自己好好學習,自己就好好學習,他們讓自己休息,自己就休息……所有人都說,杳杳是一個乖孩子,是啊,不乖要怎麼辦呢?

不乖以後是沒有人要的……

後來的後來父母訊息再也聽不到了。沒有人會在她的面前提到關於她父母的訊息。

或許是那些人覺得他們家的故事已經聽了無數遍,不想再說。

亦或許大人們覺得池杳杳長大了,特意叮囑自己的孩子不要亂說。

總之,隻言片語也沒有了。彷彿自己從出生就不應該有父母一般……

今天開啟門的那刻,她好像確定了一件事,特別是看到那人懷裡的小女孩.…..

只是這些,只會待在池杳杳的心裡,她還有外公外婆,沒關係的。她還有她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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