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女兒生活的很辛苦不是嗎?之前還有爸爸媽媽陪著她,後面雖然和我們住在一起,但實際上她甚至都沒有見過我。可以說從母親去世開始,她就成了一個人生活了,即便是現在,她也才15雖不是嗎?”
沈寒聲又何嘗不知。
很多時候,看到昭昭燦爛的笑容,她也總是會想起那個自己刻意去迴避的孩子。越快樂的時刻,內心深處,越是痛苦。
“我知道你害怕,但是你看看,我們現在都好好的。孩子們也很有緣分,這麼多年,你什麼時候聽過昭昭這麼喜歡一個人,是不是?”
看著深航生有些動搖的神色,吃臨川繼續勸說:“給孩子一個機會,也給我們一個機會好不好,我知道,你心裡還是記掛著她的。這些年無論昭昭有什麼,你總是會給她也準備一份不是嗎?”
池臨川沒有告訴沈寒聲的是,他們送給杳杳的東西,那個倔強的孩子,什麼也沒有留下。甚至那張銀行卡,自己前幾天上去看的時候,竟然發現就在桌子上。
不知道這個孩子,這些年是怎麼過的。
“你是你不知道,她知道昭昭是我們的孩子之後,在學校裡特意的欺負昭昭不是嗎?如果他們還在一個地方,我不知道昭昭還會不會繼續受到傷害。”
“這件事情我已經問過昭昭了,杳杳之前根本不知道他們是姐妹,而且杳杳對昭昭很好。那天只是昭昭自己有點吵,杳杳只是語氣有點不好。”
陳昭昭回到自己的房間,不知道怎麼的,忽然間注意到了放在角落裡的那張畫。
走近,仔細觀察了起來。
這些年,一直不知道,她竟然畫畫這麼好嗎?
忽然間想起沈寒聲,小的時候,他們一直想讓自己學一些東西。
最開始的時候,自己不願意去學的,畢竟對於小孩子而言,什麼都比不過毫無目的地玩耍。
那個時候,沈寒聲就總是會說,自己是多麼的後悔,後悔小的時候,沒有繼續學習畫畫,現在長大了,想要去繼續學習,卻沒有了時間沒有了精力。
每次看到別人畫出了一些自己喜歡的東西,也總是會忍不住在想,要是當時自己沒有放棄,現在會是什麼樣子。
所以在後來,池杳杳同意去上一些興趣班的的時候,沈寒聲第一個帶她去的就是一個繪畫班。
那個時候,父親也才剛剛醒過來。每次自己上課回來,他們總是會滿臉柔情的看著對方。
陳昭昭當時不知道他們為什麼這麼感慨。現在想來,是因為自己,想到了他們當初,想到了他們終於獲得了幸福,還有一個像她們小時候一樣的,愛畫畫的孩子。
只是陳昭昭終於還是沒有堅持下去,繪畫班裡小孩子,並不都是熱愛繪畫的,每次休息的時候,幾個小孩總是會跑到別的教室。
在自己的班裡覺得度日如年的陳昭昭,每次看到芭蕾舞教室的小孩子翩翩起舞,內心羨慕不已。
於是,即便知道自己母親喜歡繪畫,她還是跟他們說了自己的想法。
沈寒聲當然是支援的,只要是陳昭昭喜歡的,只要她想要,什麼都可以,是不是繪畫又有什麼關係。
她竟然還在芭蕾上有些天賦,剛學了幾節課,就能跟上已經學了一個學期的,老師也發現了她的天賦,一直培養。
現在,提起芭蕾,無論是誰都覺得是一種驕傲,屬於陳昭昭的驕傲。
可是,看著這幅畫,她不知道為什麼心情複雜。
不自覺的發起呆來,回過神來的時候,薄薄的紙張已經被自己弄出了長長的裂痕。
重新把它放在那裡,洗漱睡覺。
平靜的過了一個下午,池杳杳不知道沈寒聲會做些什麼,不知道自己明天會面對些什麼?
看見自己的母親視自己如洪水猛獸,池杳杳心裡說不出的苦澀。
躺在床上久久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