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的門窗都被鎖上,木屋內遍佈厚重的棉布帷幔,密不透風。木屋一角擺放著神壇,神壇上一座猙獰的蜘蛛神像前有三根熄滅了的白色蠟燭。
此時木屋中忽然憑空捲起一陣寒風。
老年男子立即起身下床,三步並作兩步竄到神壇前,點燃一根蠟燭。
昏黃的燭火照亮了神壇上擺放著的一個七八厘米高玻璃瓶。
玻璃瓶中滿是金黃色的溶液,溶液中浸泡著兩個四五厘米高的小木偶。
小木偶一黑一白,頭上用紅筆畫出五官,穿著簡單的當地風格衣物。
此刻白木偶宛如遇到了濃硫酸一般,身上的衣物和五官都被徹底融化。
老年男子頓時心如刀割,這對小木偶上養著兩隻極其難得的惡鬼。
現在女鬼竟然被滅了,煙消雲散。
而這種養鬼術務必要特定情況下生成的一男一女兩個魂魄才行。
否則剩餘的那個威力大減,同時會容易因為太過孤獨寂寞而逃離。
也就是說,他這門巫術被廢掉了大半,幾乎十年心血毀於一旦。
不過幸好男鬼還在,否則巫術完全被破,他會遭受慘重的反噬。
老年男子阿都拉迅速用馬來語唸誦咒語,語調極為怪異,彷彿招魂一般。
木屋中那股陰寒急風立即圍繞著他盤旋起來。
“竟然是兩個年輕小娘惹?!”
“還是瞬間就以符法殺了普瑞雅!”
“怎麼可能?華人中什麼時候出現了這麼厲害的小娘惹?”
阿都拉喃喃自語,隨後開啟玻璃瓶蓋,口中念出急促的咒語。
怪風盤旋了兩圈,似乎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投入玻璃瓶中。
阿都拉馬上蓋起玻璃瓶蓋,然後點燃剩下的兩根蠟燭,對著蜘蛛神像拜了三下,同時唸唸有詞。
幾秒鐘後,他拿起三瓶屍油,就開啟弔腳樓的門,迅速爬下,腳剛一沾上地面就急衝幾步,將在一汪二十多米方圓水潭邊上的六個陶罐全部開啟罐蓋。
緊接著,他將三瓶屍油全部平均倒入六個陶罐中,隨後咬了咬牙,拔出腰間的匕首割開右手中指指尖,在每個陶罐中滴了三滴鮮血。
隨著血液的滴落,陶罐中突然響起一陣細密的窸窸窣窣的蟲子爬行聲、撕咬聲。
阿都拉乾癟的老臉上扯出一個僵硬的難看弧度,隨後疾奔回吊腳樓下,三兩下就爬上樓。
他快速將木樓四角中四根粗約五厘米的蠟燭點燃。
在火光映照下,木屋內部帷幕上密密麻麻的紅色符咒看起來極為扭曲猙獰。
阿都拉站在半人高的蜘蛛神像前,再次以奇異的韻律唸誦咒語。
他每隔十秒鐘左右就停頓一下並拜一拜。
拜了三拜之後,他拔出匕首劃開手腕,將手腕放在蜘蛛神像前方的一個瓷碗上,擠了小半碗血。
緊接著他再次唸誦咒語,然後十指插入瓷碗中再拔出來,十指一彈就將血液飛灑向帷幔。
他再將剩下的小半碗血潑在蜘蛛神像的頭部,就拿起掛在脖子上的一個骨哨,猛地吹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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