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以往的慣例,和聯勝那邊請來的律師開始陸續到場,如果再問不出什麼頭緒,相信用不了一天,大埔黑那邊就會找來頂瓜仔,把這樁不大不小的案子給扛了下來。那樣的話,韓琛的那條線就算是徹底斷了。
他兩年多的付出,除了韓琛死在自己前面,並沒有得到任何的回報。
“黃sir,這群撲街嘴硬的很,還是沒有問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面對自己下屬張明輝的彙報,黃志誠也不由得感到頭疼。
只是他並不清楚,元洲仔的這些苦力,包括自己昨夜帶回來的龍根,確實是不知道大埔黑的船上有毒品。
除非屈打成招,不然這輩子他都休息從這些人的嘴裡問出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事到如今,黃志誠只能寄希望於昨夜帶回來的那個食粉的道友。
“昨晚關在班房的那個爛命華呢?他還頂不頂得住?”
“我現在在重點關照他,不過他現在精神狀態還好。
昨晚醫生注射的那劑嗎啡,應該能頂個一天左右。
可能過了今晚,他就要熬不住了!”
黃志誠當即一拍桌子,叮囑道:“盯緊他,千萬不要讓他在我們的班房裡死咗!
這可能是唯一的突破口,我不想大張旗鼓搞了這麼久,最後就破獲了一起八百克的販毒案件!”
“放心黃sir,李家華的一舉一動,我們都有同事在負責盯梢。
只要他熬不住毒癮,馬上就提他出來審訊!”
此時的爛命華,正保持一個一動不動的睡姿,躺在班房內的實心水泥床上。
o記的班房,一向以嚴苛著稱。
逼仄的班房內,除了一床單薄的被子,就再沒有其他的物品。
爛命華住的單間,衣服已經換上了特質的棉綸,這種衣服蔽體可以,想用來自殺是絕不可能的,輕輕一扯就斷。
班房內的探頭被校準,搭配守在外頭的差人,爛命華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這班差佬的監控。
從昨夜被送到班房,到晚上八點,爛命華一直躺在這個床上,只是中途朝牆體的位置翻了個身,把棉被裹緊在自己的身上。
時間逐漸來到了凌晨十二點,外頭負責盯梢的差佬打了個哈欠,看著前來換班的同事,忍不住抱怨道。
“黃sir有沒有說過還要盯多久啊?這個撲街一整天都躺在床上,我怎麼看他都不像毒癮快要發作的樣子。”
說著換班的差佬敲擊著辦法的鐵柵欄,對著裡頭喊道。
“喂!你還頂不頂得住?
不行就通個氣,免得你遭罪,我們陪你一起遭罪!”
爛命華別過頭來,面容枯槁,嘴唇在止不住的顫抖,顯然毒癮已經快要發作。
看到爛命華快要扛不住了,換班的差人長吁了口氣。
“冚家鏟,我看你有多能扛!”
此時的爛命華,精神已經處於一個崩潰的邊緣。
他把頭繼續面向那堵冰冷的水泥牆,蜷縮起身子。
此時他的腦海中還在不斷的回憶著自己有生以來,一些殘存的記憶。
年輕力壯的意氣風發,昔日老婆的歡笑,自己孩子降生後的喜悅與茫然……
一切都如同幻燈片一般在自己腦海中閃過,但是開始顫抖的身體在告訴自己,毒癮已經開始逐步吞噬他的理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