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漢澤說著也往嘴裡丟上一支紅萬,笑著道:“我其實沒有搞懂,我大姐當年在旺角,被人叫做男人婆。
你到底是怎麼看上她的?”
“你個撲街仔,我都不敢在你姐面前說這句話。”
韓賓說著警覺地往身後看了幾眼,隨後探起身子湊到蘇漢澤的身前。
低聲道:“你不懂啊,我這人就喜歡訓烈馬,性子越烈我越鐘意……”
說罷韓賓站直身子,做若無其事狀,從兜裡摸出一隻手錶,擺在了蘇漢澤的面前。
朗聲道:“這隻勞力士,算作是我給你這個小舅子的初次見面禮。
這隻表雖然不貴,但你在缽蘭街搵水,戴著這隻表,就等於告訴別人,你是我韓賓罩著的人!
至於以後你出頭了,看不上這塊表了,不管要換成百達翡麗,還是江詩丹頓,那都是你自己的本事。
我希望你記住一句話,有什麼樣的本事吃什麼樣的飯。
人,一定要靠自己!”
蘇漢澤當即起身,從韓賓手裡接過這塊手錶,拉直錶帶,徑直扣在了自己左手的手腕上。
點頭應承道:“多謝賓哥關照,你的話我記住了!”
韓賓點了點頭,說到底,他是愛屋及烏,才格外對這個之前素未謀面的小舅子格外關照。
眼下見該說的都說得差不多了,韓賓咬著嘴裡的雪茄道。
“我約了人談生意,就不陪你多聊了。
晚點我會讓公子俊點人到缽蘭街來和你開工,就在你阿姐給你的那處場子碰頭,你記得留意一下電話。”
二人又寒暄了幾句,韓賓便帶著一干馬仔離開了這裡。
“唔,有個霸氣的姐夫,感覺還真不錯啊!”
韓賓走後,蘇漢澤獨自一人坐在了位置上,翻看起被自己戴在手腕上的那塊勞力士,心中對韓賓的好感度不由得上升了幾分。
這個姐夫對自己可謂是盡心盡力了。
自己剛回到港島第一天,又是借兵又是送表的,生怕自己在缽蘭街的爐子支不起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十三妹這邊也沒少對自己關照。
下午剛替自己擺完臺子,便把其在缽蘭街三家歡場的睇場權交給了自己負責。
值得一提的是,這三家歡場,包含夜總會,時鐘酒店,桑拿房,全部都是由十三妹自己注資的。
正當蘇漢澤準備拿起擺在桌上的手提電話,回到自己住處去和公子俊碰頭的時候,酒吧門口忽然跌跌撞撞走進來一個人。
四處張望一番,瞧見剛剛起身的蘇漢澤之後,驚喜地朝自己這邊走了過來。
蘇漢澤也一眼看清了門口的來人。
輕微發福的身子,戴著一副黑框眼鏡,囊腫的眼眶裡嵌著一對死魚眼一般的眼珠子。
正是自己兩年前的拜門大佬——官仔森。
“喪澤,喪澤!終於找到你了,終於找到你了!”
直到跑到蘇漢澤的跟前,官仔森還在神經質一般地重複著這兩句話。
蘇漢澤看了官仔森一眼,倒是客氣地打了聲招呼。
“森哥。”
其實官仔森這個道友和自己倒沒有什麼過節。
相反,兩年前的官仔森,雖然嗜賭,卻沒有染上毒癮。
除了時常問手底下做細佬的要兩閒錢去賭場玩玩,基本上從不和他們這些小弟擺大佬的派頭。
甚至有時候,蘇漢澤仲能響著官仔森的朵去外頭搞事,所以蘇漢澤對這個爛賭鬼,談不上有什麼壞印象。
“喪澤,我來是給阿公帶話的,他想要見你,讓你馬上去深水涉找他。”
官仔森機械式的重複著這段話,說完轉頭就要走,似乎腦殼裡的毒蟲已經在隱隱作祟,隨時要鑽破他的顱骨,從裡邊爬出來一般。
蘇漢澤敏銳地捕捉到了官仔森的異常。
當即伸手拉住了準備離開的官仔森。
“慢著森哥!有些話,大家坐下來慢慢聊完也不遲。”
“唔!”
官仔森轉過身來,使勁地搖晃了下腦殼。
旋即伸出右手指著自己的腦袋道。
“喪澤,我頭疼!有什麼話,等我回去吃完藥,大家在阿公那邊慢慢聊好不好?
我要回去了,我真的要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