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句話,駱駝幾乎是用咆哮的方式吼出來的。
這一番話徹底震懾住了滿堂有非議的東星仔們。
眼見局面得到了控制,駱駝收斂起怒意,繼續說道。
“當然,做老頂的要有擔當。
我不知道我們的貨倉為什麼會突然被差佬掃掉,現在差佬還在天水圍那邊控場,貨倉出了什麼變故,我也不得而知!
但我可以保證,少了你們的那一份,我會盡力替你們補上!少個貨倉沒什麼大不了的,只要東星的招牌還在,生意就還能做得起來!”
此時香堂內的局面已經得到了徹底的控制,就在駱駝準備鬆口氣的時候,元朗揸fit人的頭馬世英慌慌張張從外邊跑了進來。
一進來,便湊到大東的耳邊一陣低語,緊接著,大東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大東不敢有片刻耽擱,馬上跑到駱駝的身邊,低聲道。
“老頂,o記的廖志宗帶隊把你的住宅圍起來了!
他們出具了搜查令,說接到舉報,說你家裡藏著大量的高純度四號仔,看樣子是有備而來!”
駱駝不禁啞然失笑。
“冚家鏟,廖志宗這夥人是不是昏了頭?哪個社團的老頂會把貨藏在自己的家裡,他們喜歡搜,那就讓他們去搜!”
大東點了點頭,正準備去應付一眾差佬的時候,駱駝忽然把他給叫住了。
“大東,記得先檢查一下家裡各處的監控探頭有沒有失靈,再讓這群差佬進去!
免得被別有用心的人栽贓嫁禍,現在情況特殊,由不得半點馬虎!”
大東點了點頭,很快便離開了祠堂。
在大東趕到駱駝的住宅門口之前,廖志宗此時心裡已經是七上八下。
他不止一次詢問蘇漢澤,今晚的行動是否靠譜。
駱駝一脈,在元朗樹大根深,其中有不少的鄉議員和東星的關係盤根錯雜。
如果今晚這次行動再次以失敗告終的話,那他馬上就會面臨一眾鄉議員聯名向港府的施壓。
到時候,就是真正意義上連差佬都沒得做了。
“喪澤,這次我可是把寶全部壓在你的身上了!
你如果騙我,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廖sir,你能不能不要這麼雞婆?儘管放心好了,我做事百無一漏,你與其在這裡疑神疑鬼,不如還是先想想明天怎麼和那群記者吹噓你的英勇事蹟!”
“當真沒有騙我?”
“騙你是你野仔!不要忘記了我那十抽一的線人費!”
看到蘇漢澤說得如此篤定,廖志宗才微微安心。
就在此時,大東正好從隔壁的祠堂趕了過來。
他看到站在廖志宗身邊的蘇漢澤時,先是微微錯愕。
最後把目光從蘇漢澤身上挪開,立在廖志宗身前。
頗有風度的詢問道:“廖sir,搜查證能不能給我先看一下?”
在審視完廖志宗出示的搜查證之後,大東微微欠身,示意擋在門口的東星馬仔讓開,放廖志宗等人進去。
只是在蘇漢澤準備跟隨廖志宗一起進門的時候,大東卻一把擋在了蘇漢澤的跟前。
“差人辦案,你們和聯勝的跟著進去做什麼?東星的地盤不歡迎你,請你馬上離開!”
大東一輓額前的長髮,作為東星幾個堂口裡最有素質的大佬,大東說話確實是說得非常客氣。
但做大佬的客氣,並不意外著手底下的細佬客氣。
眼見大東發難,從聯公祠那邊跟過來的馬仔已經烏泱一下把蘇漢澤圍了起來。
這些個雜魚,蘇漢澤自然是不放在眼裡的。
只不過當下廖志宗帶隊跟在身邊,自己又是過來砌駱駝的生豬肉的。
眼下不便和大東等人發生衝突。
蘇漢澤只是把目光投向已經進入別墅院子裡的廖志宗。
廖志宗馬上心領神會,當即轉身快步走了出來。
“幹什麼幹什麼?大東,你給我讓開!”
大東瞥了廖志宗一眼。
“廖sir,你們警隊辦案,我們這些人一定配合。
只不過我們老頂的院子,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隨便進去的!
誰都知道喪澤和我們東星有仇,放他進去,我怎麼去和老頂交代?”
廖志宗當即嗆聲道:“喪澤就是這次檢舉你們老頂藏毒的線人,他夠資格跟隨我們一起進去進行取證調查!大東,你還是讓駱駝想想怎麼和我們警隊交代吧!”
說著廖志宗對大東不管不顧,一步上前拉住蘇漢澤的胳膊,撞開了大東,同時帶著一群下屬,氣勢洶洶闖入了駱駝的住宅。
大東神色冷峻,拗不過廖志宗這個窮途末路的差佬,只得趕緊招呼幾個馬仔過來。
同時叮囑道:“去盯著他們,一旦有什麼異常,馬上出來向我彙報!”
在進入駱駝的住宅之後,廖志宗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
他開始匆忙向蘇漢澤詢問駱駝的貨藏在哪個地方。
蘇漢澤不語,只是一步搶先上樓,招呼廖志宗跟在他的身後。
在複式樓的走廊上,蘇漢澤環視一圈,最後把目光鎖定在一間書房。
他一邊朝書房走去,一邊示意廖志宗趕緊跟上。
等廖志宗趕到書房門口的時候,蘇漢澤已經開啟了一個書櫃。
指著書櫃裡頭成堆的白粉,蘇漢澤悠閒的打了個響指。
“廖sir,別說我給你報假料。
你把這些貨拉回警署,我猜十年之內,全港島警隊沒有人能破你緝毒記錄了!”
廖志宗聞言,慌忙快步上前。
等看到書櫃內堆積的如同小山般的‘粉磚’時,整個人是呆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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