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少?”周sir眯起眼,手指在桌上敲了敲,“阿豪,去,找人盯著九龍的賭場,別他媽給我掉鏈子。肥仔榮那王八蛋,敢拿賬本壓我,我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碼頭的老陳剛送走一船貨,坐在倉庫旁的破椅子上,手裡捏著一瓶啤酒,眼神裡透著股掩不住的煩躁。阿六剛打來電話,讓他咬死貨單的路線是東灣定的,火往阿彪身上引。可阿彪的人已經在碼頭盯了好幾天,個個眼神兇狠,像是要吃人。
“媽的,這趟渾水……”老陳低聲罵道,灌了口啤酒。他朝旁邊的馬仔阿明招招手,“阿明,彪哥那邊有啥新動靜?”
“陳哥,彪哥的人昨晚又在碼頭轉悠。”阿明湊過來,低聲說,“我聽人說,彪哥最近跟金少走得近,估計是想分杯羹。貨單的事,他們八成也盯著呢。陳哥,咱真要咬死是東灣定的?蘇老闆那邊……”
“咬死!”老陳瞪他一眼,吐了口唾沫,“阿明,你他媽腦子進水了?蘇老闆的話你敢不聽?去,找人盯著彪哥的人,別他媽讓他們靠近倉庫。”
東灣會所的貴賓房,金少剛起床,坐在紅木沙發上,手裡捏著一杯咖啡,臉色陰沉得像要滴水。
昨晚蘇漢澤走後,他讓人連夜查了肥仔榮的賭場,可手下回報說,賭場外轉了一圈,沒查到啥實質的東西。張海站在旁邊,低聲說:“金少,肥仔榮那王八蛋,八成在耍花樣。賬本的事,咱真要去九龍找他?”
“找?”金少冷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張海,你他媽腦子進水了?肥仔榮敢拿賬本玩我,我得讓他知道,這局不是他想玩就能玩的。去,找人盯著九龍的賭場,別他媽給我掉鏈子。”
碼頭的夜風帶著海水的鹹味,吹得老陳手裡的啤酒瓶微微發涼。他盯著遠處閃爍的燈光,眼神陰沉得像要吞人。阿明剛帶人去碼頭巡了一圈,回來時滿臉緊張,湊到老陳耳邊低聲說:“陳哥,彪哥的人今晚又多了幾個,帶了傢伙,估計不是隨便轉悠。倉庫那邊,我讓兄弟們盯著,可我總覺得不太對勁。”
“不對勁?”老陳冷笑,灌了口啤酒,瓶子重重砸在桌上,“阿明,你他媽膽子越來越小了。彪哥敢帶傢伙?去,找幾個硬點的兄弟,帶上傢伙,給我盯死他們。誰敢靠近倉庫半步,腿給他打斷。”
“是。”阿明點點頭,抹了把額頭的汗,轉身掏出手機安排人。老陳靠在椅背上,手指在啤酒瓶上敲了敲,腦子裡卻全是蘇漢澤那張笑得像狐狸的臉。貨單的事,蘇漢澤讓他咬死是東灣定的,可這事越咬越覺得像個坑。彪哥和金少攪在一起,賬本的事又在九龍傳得沸沸揚揚,這趟渾水,稍不留神就得栽進去。
“媽的,蘇漢澤……”老陳低聲罵了句,掏出手機,翻到阿六的號碼,撥了過去。電話響了兩聲,阿六懶洋洋的聲音傳來:“陳哥?這麼晚啥事?”
“少他媽廢話。”老陳壓低聲音,語氣裡透著股火氣,“蘇老闆讓你傳的話我照做了,可彪哥的人今晚帶傢伙了,碼頭這邊盯著我的人比狗還多。你跟蘇老闆說清楚,這事再拖下去,我他媽可不背這鍋。”
“喲,陳哥,火氣不小啊。”阿六笑得有點陰陽怪氣,“行,我跟老闆說。不過你也別急,彪哥那邊,蘇老闆早有安排。你咬死東灣的路線就行,其他的,別多問。”
“別多問?”老陳冷哼,“阿六,你他媽當我傻?彪哥和金少要是真掐起來,碼頭這邊第一個遭殃的就是我。告訴蘇老闆,他要我頂在前頭,總得給我點底吧?”
“底?”阿六頓了頓,聲音低了幾分,“陳哥,話我帶到,至於老闆給不給底,你自己掂量。碼頭那邊,你先穩住,別讓彪哥的人鑽了空子。”說完,電話掛了。
老陳盯著黑屏的手機,臉色陰得像要滴水。他把啤酒瓶往地上一砸,玻璃碎了一地,引來旁邊幾個馬仔的側目。“看什麼看?”老陳瞪了他們一眼,“去,給我盯緊倉庫,誰敢偷懶,老子剁了他的手!”
九龍的地下賭場,肥仔榮剛吃完一碗雲吞麵,坐在茶几旁,手裡捏著根雪茄,眼神陰沉地盯著牆上的監控螢幕。螢幕裡,賭場外的街角有兩個金少的手下在轉悠,裝得像路人,可那眼神卻像狼一樣,掃來掃去。
小黑站在旁邊,低聲說:“榮哥,金少的人今晚又來了,估計還是衝著賬本。昨晚我放的風聲,油麻地那邊已經傳開了,說賬本里不只有金少的貨單,還有阿彪的運輸記錄。現在碼頭那邊,彪哥的人也開始盯著老陳了。”
“盯著老陳?”肥仔榮冷笑,吐了口菸圈,“小黑,你幹得不錯。蘇漢澤想讓我當靶子,我偏要讓這幫王八蛋咬起來。去,再放點風聲,就說賬本里還有周sir的髒賬,具體點,就說九龍這邊的幾筆貨,跟警署有勾結。”
“周sir?”小黑愣了下,嚥了口唾沫,“榮哥,這不是把周sir也拉下水?萬一他急了,警署那邊……”
“急了?”肥仔榮瞪他一眼,彈了彈雪茄的菸灰,“小黑,你他媽腦子進水了?周sir急了才好,他一急,金少和阿彪就得更亂。蘇漢澤想看戲,我偏要讓這出戏熱鬧點。去,風聲放出去,別他媽給我掉鏈子。”
“是。”小黑點點頭,轉身去安排。肥仔榮靠在沙發上,手指在雪茄上敲了敲,眼神陰沉地看向監控螢幕。他低聲自語:“蘇漢澤,金少,阿彪,周sir,這幫王八蛋,誰也別想跑。”
東灣會所的貴賓房,金少剛洗完澡,裹著浴袍坐在紅木沙發上,手裡捏著一杯威士忌,臉色陰沉得像暴風雨前的天空。
張海站在旁邊,低聲說:“金少,九龍那邊剛傳來訊息,肥仔榮又放風了,說賬本里不只有您的貨單,還有周sir的髒賬,具體說是九龍的幾筆貨,跟警署有勾結。”
“周sir?”金少眯起眼,手裡的酒杯晃了晃,“張海,肥仔榮這王八蛋,是想把水攪得更渾啊。蘇漢澤昨晚跟我談賬本,推得一乾二淨,現在肥仔榮又扯上週sir,媽的,這幫人當我傻?”“金少,咱咋辦?”張海低聲問,“九龍的賭場我讓人盯著,可肥仔榮滑得像泥鰍,啥都沒查到。碼頭那邊,彪哥的人也在轉悠,估計也聽到了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