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陳哥。”阿明應了一聲,轉身消失在夜色中。
老陳一個人坐在椅子上,點了一支菸,火光在臉上跳躍。他吐出一口煙霧,目光落在遠處的一艘貨船上。碼頭的局勢,像一張越織越密的網,蒙面人的出現,讓這張網多了幾道裂痕。他知道,蘇漢澤從來不是省油的燈,可這次的亂局,到底是他在背後推波助瀾,還是另有其人?老陳眯起眼,低聲自語:“蘇漢澤,你他媽最好別讓我抓到把柄。”
東灣會所的貴賓房裡,金少坐在真皮沙發上,手裡端著一杯威士忌,眼神冷得像冰。他的手下張海站在一旁,低聲彙報:“金少,彪哥那邊急了,說昨晚的蒙面人可能是老陳設的局,今晚想帶人去碼頭硬闖。”
金少輕輕晃動酒杯,嘴角微微上揚。“硬闖?彪哥這蠢貨,真以為碼頭是隨便能踩的地盤?”他喝了一口酒,聲音平靜卻透著寒意,“張海,你去告訴彪哥,讓他別急著送死。碼頭的事,我來安排。昨晚那些蒙面人,查到什麼沒有?”
張海搖頭,聲音更低:“還沒。線人說,車主是個叫阿輝的小混混,九龍那邊的,平時跑單幫,沒什麼背景。不過,我查到他最近跟蘇漢澤的一個手下阿龍見過面。”
“蘇漢澤?”金少的眼神一凜,手指在酒杯上敲了敲,“媽的,這條泥鰍果然不消停。”他頓了頓,聲音更冷,“張海,你去安排人,盯著這個阿輝,看看他跟蘇漢澤到底在搞什麼鬼。肥仔榮的風聲已經夠亂了,我不想再多一個變數。”
“是,金少。”張海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金少一個人靠在沙發上,閉上眼睛,手指輕輕敲著扶手。碼頭昨晚的蒙面人,像是一顆突然落下的棋子,攪亂了他的節奏。他知道,肥仔榮的賬本風聲是故意放出來的,目的是讓所有人互相咬,可蘇漢澤的影子卻在這場亂局裡若隱若現。金少眯起眼,低聲自語:“蘇漢澤,你他媽想看戲,我偏要讓你自己跳進去。”
九龍的地下賭場,肥仔榮的辦公室裡,煙霧繚繞,雪茄的味道混著空氣裡的酒氣,顯得有些嗆人。小黑推門進來,手裡拿著一份剛收到的情報,臉色不太好看。
“榮哥,碼頭昨晚的蒙面人,查到點眉目了。”小黑把情報放在桌上,低聲說,“車主是個叫阿輝的小混混,九龍那邊的,最近跟蘇漢澤的一個手下阿龍見過幾次面。線人說,他們在一家酒吧談了點事,具體不清楚。”
肥仔榮靠在沙發上,雪茄在手指間轉了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蘇漢澤?哼,這條泥鰍還真是會挑時候。”他吐出一口煙,目光落在小黑身上,“小黑,你去安排人,盯著這個阿輝,看看他跟蘇漢澤到底在搞什麼鬼。賬本的風聲,我已經放得夠多了,現在就看誰先沉不住氣。”
小黑點點頭,猶豫了一下,低聲問:“榮哥,碼頭的事,咱們要不要插一手?老陳那邊雖然硬,但金少和彪哥聯手,他未必扛得住。”
肥仔榮冷笑,彈了彈雪茄的菸灰。“插手?現在還不是時候。”他站起身,走到窗前,凝視著外面的街景,“老陳那老傢伙,最恨別人動他的碼頭,金少和彪哥這是在自找麻煩。咱們只需要繼續放風,讓他們互相咬得更狠。”
“是,榮哥。”小黑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肥仔榮重新坐下,目光落在桌上的雪茄盒上。他的手指輕輕敲著桌面,眼中閃過一絲冷酷的光芒。碼頭的蒙面人,可能是蘇漢澤故意扔出的一顆棋子,目的是讓所有人互相猜疑。可他並不急,風聲放得越兇,這幫人越容易露出破綻。他吐出一口煙,低聲自語:“蘇漢澤,你他媽想玩,我陪你玩到底。”
白水山礦場的辦公室裡,門被輕輕推開,阿龍走了進來,臉上帶著點不安。他低著頭,站在蘇漢澤的辦公桌前,聲音低得像蚊子哼哼:“老闆,您找我?”
蘇漢澤靠在椅背上,手裡端著茶杯,目光像刀子般在阿龍臉上刮過。“阿龍,最近挺忙啊?聽說你在九龍的酒吧,跟一個叫阿輝的小混混喝過酒?”
阿龍的臉色一變,嚥了口唾沫,低聲說:“老闆,我……我就是跟他隨便聊了兩句,沒啥大事。”
“隨便聊?”蘇漢澤冷笑一聲,放下茶杯,聲音平靜卻透著寒意,“阿龍,你跟了我幾年了?我的規矩,你不會忘了吧?”
阿龍的額頭滲出冷汗,聲音更低:“老闆,我真沒幹啥。阿輝那小子,欠了我點錢,我就是找他要賬,順便喝了兩杯。”
蘇漢澤眯起眼,手指輕輕敲著桌面,空氣彷彿凝固了幾秒。他緩緩站起身,走到阿龍面前,聲音低沉:“阿龍,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昨晚碼頭的蒙面人,跟你有沒有關係?”
阿龍猛地抬起頭,臉上滿是驚慌。“老闆,我發誓,碼頭的事我一點也不知道!阿輝那小子,我只是跟他要賬,別的真沒摻和!”
蘇漢澤盯著他看了幾秒,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好,我信你。”他頓了頓,聲音更冷,“不過,阿龍,江湖上混,嘴巴得嚴。你跟阿輝的賬,趕緊給我清乾淨,別讓我再聽到什麼風聲。”
“是,老闆。”阿龍連連點頭,擦了擦額頭的汗,轉身離開。
蘇漢澤重新坐下,目光落在桌上的貨單上。他的手指輕輕敲著桌面,腦海裡盤算著阿龍的話。阿輝這個小混混,背後肯定有人撐腰,可這人到底是金少、肥仔榮,還是另有其人?蘇漢澤眯起眼,低聲自語:“媽的,這盤棋,越來越熱鬧了。”
尖沙咀的茶餐廳,老李坐在靠窗的卡座,手裡捏著一杯凍檸茶,眼神複雜地盯著街上的行人。雨後的街道溼漉漉的,路邊的小販在吆喝著賣燒臘飯,空氣裡瀰漫著一股油煙味。他掏出手機,撥通了小馬的號碼。“喂,小馬?碼頭昨晚的事,你聽說了沒?”老李壓低聲音,電話亭的玻璃映著他緊繃的臉,“蒙面人帶槍,彪哥和老陳的人差點幹起來,這事鬧得越來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