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三方制衡

覃州大局已定，相當於南境東部穩定，可作為防禦東海和北海的堅固屏障。

慕琋方能安心帶兵折返南境首府濟平府，並收穫真正的軍事參謀一位。

申倫對慕琋始終以君臣之禮相待，絲毫不想攀親帶故的樣子，但利用庸國侯這個身份，在熟悉了申僑這麼多年所為的情況下，聯絡上許多前衍舊臣，尤其是瀚海軍老帥屠峰，並勸導屠峰與慕琋這位金方君合作。

瀚海軍老將屠峰，雖然無法真正效力慕氏，但在救王孫奚恂這件事情上卻是與慕琋一致，因此雙方簽訂協議，約定在互不攻打的情況下，令雙方都可全力專心攻打慕棕和慕珩的軍隊。

在完成這一切之後，申倫再次返回覃州，終將申僑關去雲頂觀塔中。

慕琋恐懼被假申倫支配的那些年，無論如何也不放心，就跟著也走了一趟。

她將雲頂山脈的佈防重新佈置一番，也將雲頂觀內外的人重新更換，並將那層七層塔重新鐵鑄，變為真正的牢籠。但當目送身體已經塌垮經受苦痛折磨的申僑被抬入塔中，從此再不得而出，心中卻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滋味湧上心頭。

這就是報仇嗎？

為何報仇之後竟無絲毫暢快之感？

同來鑑證的祁慶源與洛神醫也都是默然不語。

最後倒是申倫對著申僑好言勸慰一番，才一同離去。

回程路上，慕琋卻又突然想到了什麼，將申倫叫過來私下詢問：“舅父勿怪，我還有一事不解，不知申僑在為庸國侯時，其夫人和女兒……”

往下的話不好說，但足夠申倫明白其含義。

申倫臉上淡然沒有什麼變化，但口中也是一聲輕嘆：“唉，此事難以啟齒，但君侯既然猜到了，便正是那般。”

那般？

慕琋也就徹底確認了猜測。

根據當年時間推算，申倫少年成名之後就娶了名門貴女為妻，但妻子沒過門多久，申倫就被申僑所害，那麼之後申僑既然假扮其兄，自然一扮到底。

其必然是要將兄長之妻做了自己妻子，之後更生下申娉婷和三個兒子。三個兒子資質平庸，估計申僑多年殫精竭慮謀算私心之事也沒心思管教，倒是申娉婷，因為生得漂亮聰穎，有幾分價值，出落成人後倒是經常被其帶在身邊。

這樣算來，除了當年明媒正娶的夫人，兒女都非申倫的。

這個結果還真是……

慕琋正自心中感慨唏噓，不知如何勸慰。

申倫卻是幽幽一嘆，說出來的話既像是對慕琋又像是對自己言語：“這件事情惟願他們終生不知，二十多年過去了，吾雖早已對夫妻之情全無掛礙，但只怕夫人得知真相難以接受，再尋短見。至於那三兒一女，這段時間吾略瞭解他們性情，均被申僑放縱。說到底他們終究還是申家血脈，吾唯能盡力引導，將他們安排妥當，儘量令他們餘生無憂，將來也不至於做出令申氏先祖蒙羞之事就是了。”

“三位表兄性情如何，我不甚瞭解，但娉婷表姐……心高氣傲，恐若不能高嫁，難了心事。”慕琋想到申娉婷，心中一時也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