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陸重明,一個因為家母重病而奮力掙扎在灰色街區的努力青年。
雖然有過鬼迷心竅的時候,差點著了一個幻覺的道,經歷了恐怖且內心煎熬的日子,但他還是努力堅持了過來。
為了維持家母在白色城區大醫院中的治療,他家裡人四處打拼,已經很久沒有在家裡團聚過了。
他也是一樣,根本沒有回家的時間和空閒。
不論工作有多少錢,只要他能顧得過來,那他就會去做。
前段時間,在希希柯柯街道變焦廣場的哈克曼超市,他得到了一份不錯的保安工作。然後因為不明原因,超市好像經歷了地震,遭到了相當的損失。
削減開支的過程中,他被開除了。
真是意義不明,什麼樣的地震能只精準地震到超市而其他地方毫髮無傷啊?還是說異次元強者爆發大戰的時候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毀滅了所有,但事後讓其他地方重新整理卻忘記了超市?
總之,他認為只是黑心企業的把戲罷了。得感謝他們至少還願意編一個理由應付他。
被開除後,他輾轉了一些地方,最後又找到了一份工作。
說實話一開始看到工資的時候他感覺可能是騙子,或是人口或器官販賣,甚至是他又遭幻覺了。
但對方的口吻十分正式,於是他還是硬著頭皮打算來看看,大不了直接跑。
於是來到了希希柯柯街道邊上的託納多雷街道。
雖然是很破舊的地方,但是公司似乎是真的,哪怕他在公司裡基本看不到多少員工。當然,一切的不安在對方同意預支高額工資,且確實匯款到賬之後,都成為了浮雲。
他的工作很簡單,照顧一個人。
一個在公司樓房地下室裡的人。
每天定時給對方送飯,陪對方聊天,雖然沒有見到過對方的樣子,聽聲音感覺是個年紀不算很大的孩子。
他是感覺很奇怪的,感覺這裡的人是不是在做什麼邪惡的人體實驗。
不過,至少在他的工作範疇內,他沒有發覺到什麼特別的不對勁。向照顧的物件詢問時,也只得到了沒什麼的回答。
一開始帶他熟悉工作的人,剛剛被一頭伶盜龍叼走了。他還記得對方在自己入職時的交代。
“你每天需要陪伴他九個小時,記得準時給他送飯,用這個推車。”
“是的,鮮肉,量很多。食量就像是大型食肉動物,但對他來說很正常。”
“你可能會偶爾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像是某些動物的叫聲,爪子摩擦或敲擊的聲音……不要去在意,都是幻聽。”
“不過,如果在出現聲音的同時,門裡的他又顯得很暴躁的話,去安撫他。”
“怎麼安撫?隨便說點什麼,做點什麼,只要讓他安靜下來就好。實在不行的話,按下牆上的那個按鈕,房間裡會釋放鎮定劑,不過用久了他會適應,每過一段時間要重新調配。很麻煩,所以儘量少用,用多了的話,扣你工資。”
“這就是你的工作。最後告誡,不要思考太多,這樣你或許可以比你的前輩們活得稍微久一點。”
……
“就是這樣,這就是我在這裡的全部了。”陸重明把自己知道的和經歷的都講了出來,強忍著劇痛,害怕地望著姜思。
“那這裡現在是發生了什麼情況?”姜思問道。
“我也不知道。這一週裡我一直在照顧那個面都沒見過的東西,哪怕他幾次突然暴躁我也安撫下來了,沒用過鎮定劑。聽他們說這批鎮定劑也是新配備的。”
“但就在今晚不久前,我突然聽到了大量的叫聲,吵得好像整棟樓變成了那些動物的世界,然後他開始兇猛地攻擊大門,我怎麼說話都不聽。於是我按下了鎮定劑可是……完全沒用。”
陸重明回憶起來,還有些驚魂未定:“我第一時間從地下室跑了出來,然後就發現公司上下都充斥了這些恐龍。”
“這小子命還真是怪大的。”鄭反趴在二樓地板上說。
“地下室到底有什麼東西?他們總不至於關著一個幻覺吧?幻覺能被關住的嗎?”姜思對鄭反詢問。“不好說,既然是這些人有意所為,那背後可能還有故事。我們去地下室看看就知道了,先把他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