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傻牛一般的女子
纖細的雙手按在粗糙的褐色的枯樹皮上,夏魚擺好架勢開始蓄力,一點一點的加重手上的力道。
最初枯樹挺拔依舊紋絲不動,夏魚繃緊了身體,雙腳緊緊的扣在地上,再次加大手上的力量,半晌開始出現了輕微的晃動,雖然手心硌不舒服,也有些吃力,可夏魚覺得尚有餘力,於是一咬牙再次使力,只聽咔吧一聲。
雖然很細微,可擋不住兄妹三人正聚精會神的聆聽,她們都聽到了,夏立根雖然站在遠處身體卻盡力前傾,恨不得走到近前,可惜被夏魚制止了。他羨慕的不行,和二妹比他就是隻弱雞,小荷眼似銅鈴,張著小嘴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來表達自己的敬佩之情。
其實夏魚並不如表面顯示的那麼淡然,自己也愣住了,想要嘗試是一回事,真的可以撼動那又是另一回事。
夏魚看字眼前這雙柔弱纖細掌心有點泛紅的手掌覺得不可思議,不過還是後退了幾步,再次仔細觀察這棵枯樹。
這樹雖然不大也不是幼苗,至少有成年人脖子粗細,若是長的好好的一棵活樹,夏魚也不會興起挑戰的興趣。旁邊的樹上都還鬱鬱蔥蔥的,即使偶爾有一片兩片枯葉落下,也絕不會如這棵般只剩光禿禿的樹幹和樹枝。
腳邊的落葉好些已經開始腐爛,還有不少乾枯的細枝條,證明它已經枯死不是一兩日了。
夏魚這才鬆了口氣,或許是它內裡已經十分鬆脆,換成其他人也會如此吧。
她覺得即使不用斧子她都能把它弄斷,回過頭去再次招呼兩人離遠些,憋了口氣後退幾步,然後迅速衝向枯樹,到了近前瀟灑的抬起右腳就是重重的一踹。
咔吧!這次的聲音更響了,夏魚甚至感受到了地面的跳動,這次似乎牽動了枯樹的根系,帶到了地面,這……好像不是正常人能做的到,是吧?
夏魚,下意識的將眼神投向兄妹兩人,希望從他們那裡得到答案。
三人正愣神,聽到身後突然傳來顧清柏疑惑的聲音,“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小荷見鬼似的看著突然出現的顧清柏,心裡突突跳,回過神來正要解釋就聽他哥慌亂道,“沒事,沒事,二妹調皮,就是,就是看看這樹結實不結實。”
夏魚點頭,“不結實,已經枯死了,不信你看。”然後飛起一腳,那樹本就被她折騰的差多了,再次捱了踹毫不客氣的就倒了。
然後就是“呼啦”、“砰”的聲響,枯樹倒地不僅壓垮了一旁的樹木,還濺起了嗆人的灰塵,那聲響甚至驚起了不少飛鳥。
顧清柏看看夏魚瘦小的身材,在看看攔腰斷開的枯樹,心裡的駭然怎麼也平息不了。從那日拖他出山,他就知道這丫頭本事極大,輕鬆抱起八尺男兒這是村裡某些婦人也可以做到,拖他出山雖然看似不可能,可只要有足夠的耐力,還是可以達成的。
昨日那些雖然極不尋常,可還算是正常人,今天這驚天地泣鬼神的一幕,怎麼看著有點不可思議。思緒翻滾,反覆回憶讀過的書籍,試圖找出可以解釋眼前一幕的內容,可惜遍尋不到。
遙遠的記憶裡,似乎有點什麼,那是他還年幼,爺爺和父親都還在,有那麼一個記不起是春日還是冬日的午後,爺爺給他講過一個志怪故事,具體內容記不得了,只記得裡面有可飛簷走壁的高人,也有可倒拔垂楊柳的大力怪人。
他一直以為,那些是虛幻的,堅持了十六年的想法,如今……
夏立根果然把人嚇著了,他二妹傻愣愣的不知掩飾就算了,還攪局,他這做哥哥的可不能這樣坐視不管,乾笑兩聲“哈哈,二妹,你也太調皮了,快看看腳傷了沒,就算是被蟲蛀過的枯樹,以後也不能這麼不知輕重的去踹,萬一還是一碰就倒的,砸到自己你讓我們和爹孃還怎麼活。”
他把調皮、蟲蛀、枯樹和一碰就倒幾個詞咬的很重!
難怪走之前爹孃要把他特意叫到一旁鄭重交代,二妹若是有什麼異於常人的地方一定要替她掩蓋。
他一直以為是防著二妹犯傻,擔心了一天眼看快到家了,如今冒這一出可把他嚇了一身冷汗。
認命的摸摸額頭急出的冷汗,也虧得他在匆忙間想出這麼個藉口。
說罷就迅速上前,對著斷茬就是一踹,不平整的斷茬上聳立的幾塊兩指粗木片,果然斷裂在地,“你看,多脆啊,這得多危險。”
臉上裝出一副關心的樣子,其實心在滴血,剛才那一踹看似輕鬆,實則使出了吃奶得勁,如今已經過了麻木的勁,腳底板生疼。
顧清柏至父親重病,就開始常年砍柴,多年積累,只一眼就明白那棵樹容易砍,如今開始懷疑自己走眼了。
他下意識的不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幕,更願意相信夏立根所說枯樹已腐朽,就是容易斷。行走在山裡他無數次踩斷枯枝,也遇上過稍一施力就碎的枯木樁子。
夏立根是出了名的體弱無力,他都能輕鬆毀掉的枯樹,他那力大如牛的妹妹一碰就倒簡直再正常不過了。
如此一來,就有了解釋,他被自己方才荒唐的想法,感到慚愧。
顧清柏被夏立根拉去處理斷樹時,夏魚被小荷拉到一邊,直到被小荷叫了好幾聲她才反應過來,“我沒事,就是腳有點疼。”
當然是瞎說的,方才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感覺有一股熱流在身體流淌可轉瞬間又消失了,快的幾乎無法察覺。可那一瞬間她的力量增加了很多。
如今卻是疲憊得很,莫非這才是老道士說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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