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井炒貨小嬌娘

第52章 迂迴戰術

眾人也是一臉懵逼,不知在這麼個劍拔弩張的時刻,她怎麼就扯上了要去縣裡。

“哎,我這不是傻嗎?做錯了事,哪是跪上一個晚上就能贖罪的。”夏魚嘲諷的看了看一圈因為她的解釋和示弱,已經開始沾沾自喜的人,“我準備去縣衙擊鼓告狀,狀告我自己不孝,不僅惹了親奶的叔叔伯伯嬸孃們生氣,還不能供養臥病在床的父親,曾經的縣太爺親封的英雄,如今腿傷在床奄奄一息不說,還要憋屈的窩在一間四面漏風不抗風不擋雨的舊茅草屋裡,三餐不繼!”

“我沒錢給他看病已經是不孝了,在母親懷胎不穩,哥哥體弱,妹妹年幼的慘狀下,我還不想著把自己賣了供養父母兄妹,竟然還敢忤逆爺奶叔伯。”夏魚狠狠的點了下頭,好似真的萬分愧疚,只是那嘴角乍然挑起的冷笑怎麼看著都不和諧。

“一定要讓縣太爺判我重刑,到時哥你親自去縣學把四叔叫上公堂,他是咱家唯一的讀書人,知書達理,有他和縣太爺在一定能讓我深刻認識到自己的十惡不赦,到時就算我一頭撞死,也值了。”夏魚加重了唯一的讀書人這幾個字,果然他們變了臉色。

前天夏魚答應帶著夏立根上鎮上時,就從他的口中問出了事情的始末。

那年夏學信舉報匪徒有功,不僅免費治腿,獎勵銀錢,免了十年賦稅,縣太爺得知他有一幼子特意給了一個去縣裡官辦學堂免費面試讀書的機會。

可惜他只去了不到半月就被汪氏以照顧臥病在床的父親為由勒令在家,後來他再去學堂,人家就不認他了,甚至連縣學大門都沒能進入。

而一直在鎮上私塾學習的四叔卻去了夏立根該去的官辦縣學,給出的理由是考上的,縣學不僅收富家子弟,也收學業好的寒門學子,裡面教學資源豐富,很是受學子們的歡迎。

夏立根不信這個理由,四叔從小就讀書,若是有那本事早就考上了,何必等到二十多歲,不甘心之下在前院徘徊,偷聽到汪氏和夏老頭商量,說銀錢花的值了,如今都以為夏立根重病在床不能移動而且不耐煩讀書,是老二兩口子主動提出讓小叔子代替的,以後只要看緊夏立根不讓他去搗亂就行了。

夏立根大鬧了一場,無果,自己去學堂找夫子,結果半道就被趕來的汪氏夏老頭抓了回來。

從此再也沒離開過村子,直到今日!

“哥,到時候,你見了縣太爺一定好言相求,求他看在四叔的面子上,同意你回去讀書。百善孝為先,你當初也是為了照顧重病的爹爹,才耽誤了去縣學讀書,如今家裡實在艱難,你又做不得重活,就想努力讀書致仕為家爭光,求他把名額還給你,允你重返學堂!”她們給夏立根的說法是,他身體不好且學業不精,名額被收回,如今看他們要怎麼演。

夏魚說這番話時,院子裡寂靜一片,只有周氏和小荷的啜泣聲。

此事見不得光,也經不起推敲,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

“哥,還愣著幹啥,趕緊的收拾東西,咱這就走了。”夏魚再次開口,作勢要轉身回後院。

“老大媳婦,你給我跪下!”院子裡突然響起夏老頭嚴肅的聲音,“還不趕緊給你二弟妹的賠禮道歉,那兔子是老二家的,你怎麼能私自燉了,燉了也該端過去給老二吃,你昧著良心端自家飯桌上還不說明情況,這不是陷我們於不義嗎?還有,老婆子,你也是,雖然是好心,想著老二媳婦有了身子,不好太過操勞,幫著她做衣裳,可話也該說清楚啊。”

然後對著夏魚和顏悅色道,“魚丫頭,你奶也是好心辦壞事,這隻雞就當賠你大伯母禍害的兔子了,要是不夠你再抓一隻。若是嫌棄你奶的手藝不好,把布拿回去自己做也行。”

“這大晚上的,去啥縣裡,縣太爺也不是那麼好見的。再說你四叔好不容易考進縣學,可不能去打擾他,明年還要下場呢,等他考中了,你就是秀才老爺的侄女,到時候讓他給你從同窗好友那給你尋個青年才俊,說不定以後你也能成個官太太呢。”

“說來你都十二了,再過兩年就該說親了,前兩日你奶還在替你操心呢,畢竟你以前不是很清醒,怕是不好說人家,有了你四叔一切都不用擔心了。你奶她啊,心疼你打小受苦,說是要把我年輕時送她的一個鐲子給你當陪嫁呢。老婆子,那鐲子呢,趕緊的,趁著人都在做個見證,今個就給了魚丫頭,誰都不能搶……”

小汪氏當然不可能跪下,鞠躬道了個歉就完事了,這會這眼冒火光的看著夏魚,恨不得一口活吞了她,婆婆那鐲子可不是幾十文的便宜貨,她都沒敢肖想,如今卻要給一個傻子!

汪氏喘著粗氣,捏著鐲子的手指咔咔作響,怎麼都遞不出去,老頭子一輩子就送她這麼一個值錢的玩意,雖然不算貴重,可當時也花了三百多文,可夏魚言語中的威脅她聽的分明。

她的寶貝老四啊!這是可著她的軟肋死勁掐啊!

這死丫頭,搶了鐲子假惺惺的還給她,如今又要她親手奉上,這是在她心上捅了把刀子,再撒把鹽在傷口上,還要讓她親自嚐嚐鹹淡啊。

可……這鹹淡她還真得嘗!

斷不能為此斷送了她當官家太太的命,在一雙雙不可置信、嫉恨交加的眼神中,忍著心口的肉疼,抖著手遞到夏魚面前。

夏魚嫌棄的一皺眉,也不接,“咦,這麼髒啊?不對,我說錯了!我咋會嫌棄它髒呢,這算是爺奶的定情信物吧,咋說也得四五百文吧?這麼貴重我可不敢收。”

“哥,你傻了,讓你去收拾東西呢”夏魚說這話時甚至沒有看向夏立根,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汪氏,一個老太婆帶了幾十年都發灰了的破鐲子就想打發她?想的美,她就是在威脅,光明正大的威脅!

“是爺爺考慮不周,這東西確實有特殊意義,可許出去的東西,哪能收回?這樣吧,按你說的,爺爺給你半吊錢,你那幾張席子也留下吧,左右你們也用不完,我們也確實缺用的。”

“這銀鐲子普通的細點的幾十文就能買,就是你奶這樣的也就三四百文,你可別被人騙了,讓你娘或者你奶幫你參謀著看好了再買,花不完就留著存嫁妝。”夏光宗說完就看向汪氏,汪氏也不知是該鬆口氣還是該心疼,終究還提著燈進了屋,磨蹭了很久才出來。

夏魚從夏老頭手裡接過銀錢,還是不走,眼珠子直勾勾的盯著汪氏,看的汪氏都起毛了,這才道,“奶,你要不要給我哥和爹量量尺寸,要知道那布正好夠他們一人一身,萬一剪錯了,就該不夠了。算了,我一會給你拿兩身我哥和爹的舊衣服來,你比著剪吧。萬一要是剪壞了,咱家可沒有多餘的了,反正我不管,兩天我就要兩件他們能穿合身的衣裳。”

“否則,我心情不好,容易發瘋。”夏魚挑釁的看著想要發作卻被兒子媳婦拉住的汪氏,然後嚷嚷著餓死了,咧嘴一笑幾步走進雞圈眾目睽睽之下,又抓了一隻雞,“爺爺,你說讓我再抓一隻的。我家那兔子可大了,皮還能換錢呢,這雞皮可換不了錢。”

夏老頭沒想到這傻子胃口這麼大,錢,布,雞,都在挑戰他的底線,可底線這種東西在老四的前途面前不夠看,可以一挪再挪,老臉抽了幾下才擠出一點上揚的幅度,“晚了,回去吧,好好照顧你爹孃。”

然後再也忍不住背轉身子,負手於後領著汪氏回屋關門了。

夏魚揚了揚手裡的雞笑了,笑的好不張狂,狂到後院坐立不安的夏學信都聽到了,“娘,磨蹭啥,趕緊的這雞實在太難抓了,我都累餓了,趕緊回去給我燉雞吃。”

周氏就像個木頭人,不知是心死於家人的無情,還是心疼閨女的可憐,還是慶幸安全脫身,再或者無所適從,閨女喊她,她就跟了上來。

回到後院夏魚就見她爹半個身子已經探出了床外正焦急的看向門口,若不是床太高他難以行動怕是已經爬到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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