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覆轍

“老天都看不過去，我上輩子活的窩窩囊囊，給了我重來一次的機會。”

“夏朝暮，你怎麼忍心讓一個懷著孕的女人教你跳舞？你怎麼忍心害我小娘小產之後還被罰跪在雪地裡面！”

“你的汙衊害死了她，如今我便不會放過你！”

朝顏往前一步，夏朝暮顫抖著往後退一步。

“夏朝顏，你要幹什麼！”

“我沒有害她！誰叫林氏這個賤人不教我《綠韻》。她是賤人，你是她生的小賤人，你們母女兩都該死，都該死！！”

朝顏咯咯輕笑兩聲，“該死麼？可現在快要死的人是你啊。”

“你知道我今天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朝顏再不用裝做小伏低，她灼灼眸子透著恨意，目光直直看著夏朝暮：

“嫡姐，我可是專程來替你關上這扇門。”

“這樣，你才能照著軌跡，將我前世體驗過的種種，也依次體驗一遍吶！”

“你不是很嚮往我的命運嗎？你不是寧願做妾，也不願意做夜止珩的正妻嗎？”

“你這麼想做六殿下天潢貴胄的妾，前世不惜將我推下懸崖，也要和我換身份，那便換到底啊！我經歷過的種種，你沒有道理不經歷一次！”

夏朝暮唇色瞬間變白，她顫抖了半天。

“你、你早就知道！”

朝顏笑她愚蠢：“是啊，我早就知道。”

她湊近，靠著她的耳邊：“你想要，我就成全你啊。”

朝顏重重一推，夏朝暮腳軟直接摔在地上。

她像是見到鬼一樣，往後縮瑟了一下。

眼前的夏朝顏彷彿不是她認識的那個畏畏縮縮的庶女，她眼神陰狠可怖，夏朝暮止不住顫抖。

府中傳出幾道聲音，前面是夏朝顏擋住的去路，身後是隨時可能追上來的邱志昌。

夏朝暮沒得選！

她膝行往前爬來，抓著朝顏的手臂，細長的指甲在朝顏手臂上抓出幾條血痕。

朝暮好似發了瘋，：“夏朝顏！你不能這麼對我，你明明知道李肅是個禽獸，你、你趕快放我出去！我便不同你計較，否則、否則爹爹和孃親絕對不會放過你！”

“爹爹？”朝顏哼笑了兩聲。

就憑那個自私懦弱的男人？女兒，於他而言只是換取權貴的貨品。

“你還不明白嗎？爹爹若是真的愛你，一開始就不會替你選這個夫家。”

朝顏一句話沉了夏朝暮的心。

前世，她嫁給過夜止珩，一個太監，沒有生育能力，也給不了她性福。

這世，她選了李肅，可李肅就是山中狼，亦非良緣。

原來不是選錯了。

而是這兩個人都並非良配！不管怎麼選，都不可能有她想要的愛！

夏朝暮心口疼的好似要炸開，她怎麼會想到是一直最愛她的爹爹最後把她賣了。

夏朝暮身子發軟，搖晃的幾乎站不住，她哭出一滴血淚，抬頭看著天空，滿心悲愴，喊聲幾乎要撕裂長空：“爹……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朝顏冷冷看著她的希望被一點點撕碎，心中只覺得慰藉。

她伸手狠狠將夏朝暮推進門中，夏朝暮摔得很重，折斷了水蔥似的指甲，雙手鮮血淋漓。

夏朝顏重重將門關上，從外面上了鎖。

夏朝暮在裡面瘋狂拍著門板，罵作一團：“夏朝顏！你這賤人！你不能這麼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