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男人動了動手指,兩個魘魔體內血劍化作的鎖鏈便纏繞得更緊了些。
紅衣魘魔一聲悶哼,剩餘的話痛得咽回了肚子裡。
黑衣的魘魔一直沒有出聲。
相比於自己那招搖的姐妹,她表現得更冷靜也更細心。
當血劍刺入體內時,墨羽便察覺到了異樣。
趁著妹妹與那人類拉扯時,她細細辨別著內體紅色細線上纏繞的靈氣。
緊接著,一直表現得冷淡高傲的黑衣魘魔,驀地瞪大了眼睛。
“這股靈氣!不可能!難道你是——”
然而,她的話被外面傳來的一聲巨響打斷。
伴隨著巨響落地的,是陸別川其餘幾個徒弟的呼喊聲。
“師父——!二師兄——!琅琅——!”
洛泱的是一貫的急性子,他扯著嗓子高聲叫著白琅他們,第一個衝進小院。
不知道是被洛泱的大嗓門震得頭疼,還是昏迷醒來的後遺症。
陸別川覺得頭很痛,視線也朦朧起來。
聽到洛泱的聲音後,沒有什麼收徒記憶的他,擰著眉看向大門的方向。
幾個人影正匆匆趕來。
這幾個難道也是他的徒弟?
陸別川捏了捏眉心收回視線。
眼下,一邊是眼巴巴看著自己的白琅,還有白琅身邊躺著的,陷入了昏迷的,貌似也是他徒弟的男人。
另一邊,是被他控制住行動,此時正因為揚灰而不住咳嗽的兩個魘魔。
直覺自己似乎馬上又要暈倒的陸別川,遵從身體下意識的感覺,運起了體內靈氣。
為了避免節外生枝,也唯恐那兩個魘魔在他昏迷後解脫禁制。
陸別川不欲再與魘魔多費口舌,利落地引爆了她們體內血劍化成的細線。
細細密密的線條在魘魔體內炸開,她們甚至還來不及發出聲音,便散成了魘氣。
陸別川從袖中拿出了方才自白琅手中“搶”來的龜甲片,只見,斂去光芒的龜甲片,在他的摩挲下,再次變亮。
隨著光芒的亮起,魘魔死亡後四散開的魘氣被悉數吸入龜甲片中,融化為了虛無。
而龜甲片上光芒幾經閃爍,依然是如玉般白皙無瑕的顏色。
做完這些事,陸別川只來得及剛把龜甲片收入袖中,就又像突然醒來時那般,再次倒下,失去了意識。
一直關注著陸別川的白琅,見狀趕忙衝上去,硬生生以小扛大,墊在了他身下。
洛泱和桑秋他們衝進內室時,看到的便是四叉八仰倒在地上,正齜牙咧嘴的白琅。
以及壓在她身上閉著眼睛的陸別川,和倒在不遠處的曲溪。
三人看著狼狽,索性沒有性命之憂。
“小師妹,你們沒事吧!”桑秋看到白琅小小一隻正努力從陸別川身下爬出來,趕緊上前幫忙。
“師父他這是怎麼了?為何會陷入昏迷?靈羽真人去哪了?”
陸別川此時失去意識的模樣,就像睡著了一般,桑秋替他檢查後發現沒什麼大礙,因此並沒有太擔心。
反而是白琅和曲溪看起來傷得比較重。
她手忙腳亂地先給白琅餵了丹藥,又開始運功替曲溪療傷。
“師姐!不止靈羽真人,還有那兩個羽族呢?!”洛泱的表情十分兇狠,咬牙切齒的樣子,顯然是要找人算賬。
“他們不是羽族,只是披了羽族的皮,那是兩隻魘魔。”
白琅有氣無力地指了指邊上的角落,那裡正躺著兩張乾枯的皮囊。
“師父已經解決她們了……”
“至於靈羽真人,我和曲師兄進來時,就沒看到他……”
“該死,那小六的仇要找誰報!”
氣頭上的洛泱,並沒有關注到白琅說的,關於魘魔現世的事情。
他一心只想找到傷害斯荇的兇手。
被封硯找回來的斯荇,此時還在血肉模糊地昏迷著。
造成他如此重傷的罪魁禍首,一隻醜陋的大鳥,肯定是羽族的人帶來幽谷的!
但顧清瀾的眉頭卻狠狠的皺了起來。
魘魔現世,這件事難道跟他皇叔有關⋯⋯
靈羽真人重傷失蹤,那遠在姜國的,本該被接去羽族的他母后,如今又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