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今天的自己實在太可憐了,接二連三地遭受打擊。
先是聽說以後得跟著顧清瀾修行,這已經夠慘了吧?
結果現在師父說了什麼,他們要騎著鳥出行!
天殺的,他是個恐高的狐狸啊!
要面子的大狐狸並沒有把自己這弱點告訴眾人,只一味地揪緊了衣袖。
甚至覺得,自己對這次出谷遊玩(?)的期待心情,已經降到了谷底。
沒有讓他們等太久。
一陣尖嘯聲自不遠處傳來,當白琅他們抬頭看,只見兩個小黑點迅速放大。
赫然是兩隻高速飛行的大鳥。
“陸谷主!請救救我們少主!”
當他們降落之後,幾人才發現,兩隻鳥竟渾身都是黑紅色的血跡,羽毛也有不同程度的燒傷。
其中一隻赤色大鳥化成人形,是一位身材高挑容貌豔麗的女子。
但她漂亮的臉蛋上此時全是狼狽,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還在不停滲血,看著觸目驚心。
另一隻大鳥停在一邊,身上馱著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
男人一身白衣已快被血染成紅色,整張臉慘白如紙,是白琅不久前才見過的雲飛鶴!
“發生了什麼事?”陸別川見到重傷昏迷的好友,面如寒霜沉聲問道。
曲溪幫著紅衣女子把雲飛鶴小心地從鳥背上抱下來。
這時,另一隻大鳥才化作人形。
是一位與紅衣女子有著完全一樣面容的黑衣女子。
“我叫朱䴉,這是我姐姐墨羽,我們羽族在昨夜遭到了偷襲!”
名為朱䴉的紅衣女子咬著牙,憤恨地說道:“是雲枝那個叛徒!她帶著一群人類,傷了少主,還盜走了我們羽族的聖物。”
“朱䴉,還不能確定到底是不是雲枝做的。”墨羽看起來比她妹妹冷靜一點,她皺著眉,身上的傷口也不比朱䴉少。
“姐姐你不必再替那賤人說話!族中除了少主和你我之外,就只有叛出羽族的她知道我族內密道和聖物所在之地!”
朱䴉話音剛落,就吐出了一口汙血,顯然是怒急攻心。
“你們快先別說話了,跟我們進去,療傷要緊!”
曲溪抱起雲飛鶴,桑秋攙著朱䴉,墨羽拒絕了其他人的幫助,幾人轉身又回了山莊內。
雲飛鶴傷勢過重,雖提前服了丹藥吊住一條命,可仍在生死之間徘徊。
陸別川向來情緒波動不顯,如今唯一的好友遭遇如此橫禍,他身上少見的怒氣外露。
簡單吩咐了徒弟幾句後,他便踏入內室,替雲飛鶴運功療傷。
而外間的墨羽和朱䴉,在服下了匆匆趕來的封硯提供的丹藥後,面色終於好了不少。
兩人焦躁地踱步,時不時往內室看去,完全無法靜下心來。
“以靈羽真人的修為,怎會被傷得如此重?”
封硯覺得十分難以置信。
要知道,雲飛鶴之所以能與他們師父成為朋友,他自來熟的聒噪性格只是其中一方面。
更重要的是,他本人的實力和他們師父幾乎是旗鼓相當的。
雲飛鶴和陸別川是不打不相識的朋友。
“你們提到的那個雲枝又是怎麼回事?”桑秋問道:“是因為被偷襲,所以才沒能及時反擊嗎?”
而白琅卻緊緊皺著眉,她捂著胸口,走到顧清瀾的身邊小聲說道:“五師兄,你能不能查探到這兩位姐姐身上,是否有魘氣的存在?”
顧清瀾的臉色也十分凝重。
在白琅提出之前,他就察覺到了。
這兩位羽族身上存在著十分淺淡的,若有若無的深淵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