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國地牢
男人渾身是傷,坐在滿是血汙的地上。
他的右手不正常地向外翻折,無力地垂在身側,而左手則緊緊握著一截漆黑的鐵鏈。
“阿隨,你可查出些眉目了?”一道和這地牢格格不入的溫軟聲音突然響起,輕聲細語地問道。
但男人的眼皮顫了顫,並沒有抬頭。
這兩人,正是白琅他們曾在天機寶鏡中看到的蕭隨和符凝兒。
就算是在骯髒的地牢中,符凝兒依然穿著她那身雪白的衣裙。
見蕭隨沒有回答,符凝兒在他跟前蹲下身:“阿隨?可是連聲帶也被傷著了?”
“公主恕罪。”
蕭隨被符凝兒直直地注視著,無法繼續保持沉默,只得強撐著跪在她面前:
“隨暫時還未能查到,您的‘弱水症’突然復發的原因。”
符凝兒聽後,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怨毒,然後咬了咬唇,表情委屈地對蕭隨說道:
“一定要跟我如此生分嗎?阿隨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蕭隨不敢。”
“我當時那麼說,是怕隔牆有耳,並不是真的那麼認為。”符凝兒輕嘆了口氣。
她無視了蕭隨的拒絕,也沒在意他身上的髒汙,是否會弄髒自己的裙子。
只強行扶起後讓他靠在自己身上。
開始一下一下擦拭他臉上的汙跡,替他整理狼狽的外表。
“你該知道,就算我取得了父王他們的信任,可我們在望月龍宮的處境並不如表面光鮮。”
“尤其是北海,派來望月的使臣態度曖昧不明,似乎對符琅的去處十分在意。”
提到白琅,符凝兒溫柔的表情有些維持不住,語氣中洩露出幾分嫉恨。
她沉默了一會兒才繼續道:“我在龍宮說的那些話,都是說給父王和兩位兄長聽的,不是我的真心話。”
“我與阿隨相伴幾十年的情誼,阿隨還不信我嗎?”
她心疼地撫摸蕭隨臉上的傷痕:“阿隨何必故意把自己弄成這樣,只為了與我賭氣。”
但蕭隨卻並不為她的話所動。
迫於此時身受重傷,他不得已才被壓制住,靠在符凝兒身上。
聞言扯了扯嘴角,直接說道:“既然這樣,那就把符琅的血給我吧,公主殿下如此體恤隨,想必一定願意。”
“當初下咒的時候,我們不是就說好了,一人一半。”
符凝兒擦拭的動作停下來,站起身後笑著問:“阿隨怎的突然提起這件事,難道是不放心我嗎?”
“她的血,當初我和阿隨一起,收入了尊上給的赤焰琉璃瓶中,埋入鬼哭山的萬悲澗了呀,阿隨怕是傷得太重,把這件事忘了。”
“還是阿隨建議的呢,只有這樣才能隔絕所有法則的窺伺,讓咒力成功起效。”
蕭隨冷笑了一聲:“那為何前幾天我去鬼哭山,卻沒找到赤焰琉璃瓶?”
他猛然抬頭,眼中佈滿了血絲,“那地方只有你我二人知曉,難道不是你取走的?”
符凝兒驚呼一聲:“這不可能!”
震驚的表情不像演的,好似的確不知情似的。
蕭隨心想,若不是他恰好來了姜國,又遇上安王殿下,差點就要被這女人的演技騙過去了。
他當初真是看走了眼,才會以為她柔弱可欺,是個好拿捏的合作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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