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這黑髮藍眼的男人,與湮巒給他的畫像上那模樣,除了一雙眼瞳之外,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他真的是嗎?
聽到敖庚對自己的質疑,京遊沒有解釋,只是無奈地聳了聳肩:“那不如,我現在把流嵐萬寶閣給放出來?”
“不過,只怕你這北海太小,撐不起我的天材地寶們。”
言語裡滿是對北海的看低。
“京閣主切莫動氣,是本王的不是。”敖庚趕緊低聲下氣地道歉,“本王只是有些許疑惑罷了,並非質疑您的身份。”
天靈族人,沒準還是這世間唯一僅存的天靈族人。
京遊的存在對敖庚和湮巒的計劃十分重要,他並不介意在此時服軟。
倒是白琅,看著眼前的敖庚,再回想起記憶中那個冰冷高傲,曾給她留下陰影的幽深黑影。
她恍然意識到,原來只要足夠強大,就能讓任何人對自己卑躬屈膝。
不管是對她生殺予奪的望月龍王,還是隻看重血脈正統的北海龍王,當他們對上西海的殿下們,對上京遊前輩,也不過如此。
她要變強。
察覺到白琅身上某種情緒的變化,敖灼雖然並不知道原因,卻感到十分欣慰。
京遊哼了一聲,收回請帖。
“那這位閣下……?”有京遊在前,敖庚不敢怠慢陸別川,生怕他也有個什麼秘密身份。
很可惜,陸別川的確也不是普通人。
當他拿出那張寫著“幽谷谷主敬啟”的請帖時,敖庚覺得自己已經麻木了。
這個黑衣男人竟然是重曦真君!
敖庚盯著陸別川那張稜角分明又俊美無儔的臉,內心只覺匪夷所思。
如此鮮明又有記憶點的一張臉,況且,這還是他本該認識的人。
為何他的記憶裡,卻對陸別川沒有一點印象?
敖庚發現,他記憶中,所有和陸別川有關的事,陸別川的臉都是模糊不清的,唯有此時最為清晰!
當聽到陸別川的身份時,敖灼的眼睛驚訝地微微張大。
他難得和敖庚想法同步,驚覺到不對勁的地方。
因為,他也曾見過幽谷谷主,本應對陸別川的長相有印象,可他如今同樣沒認出對方來。
敖灼不由地聯想到了此前曾聽到過的,關於幽谷谷主身受重傷的傳聞。
“原來是陸谷主,看來,之前的事都是誤會。”敖更咬牙把罵人的話咽回去,笑著說道。
怪不得昀兒打不過他……
只可惜,不管是京遊還是陸別川,目前他都不能擅動。
陸別川的弟子們對他這前倨後恭的態度很看不上眼。
敖庚對自己身上鄙夷的視線全然不在乎,他對眾人說道:“珍饈宴就快開始了,既然各位都有請帖,那便在我北海小住幾日。”
“待到所有人到齊,我們便共同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