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明明是和白琅同樣的臉,不過白髮少女此時的神態卻與從前截然不同。
相較於現在的‘白琅’,從前那個白髮少女的確看著更天真幼稚一些。
而現在的‘白琅’,雖然還是一樣的外貌,卻莫名讓人有一種沉穩可靠的感覺。
“你這到底是……你現在是借用了小傢伙的身體?還是直接恢復了記憶……”琳琅沒露面的時候,湮巒可以信誓旦旦地說她的身世只有自己知道。
可等到琳琅真的出現,他又無法確定,對方到底算是復活,還是隻不過是一縷殘魂藉著白琅的身體說話。
“這是我附在自己龍珠上的一縷靈識,很快便會消散。”
琳琅彎著眼睛笑了笑,“只是小傢伙吸收身體力量的這點時間,我有話要跟你說,這才暫時借用了一下她的身體。”
她的話,讓只認識白琅而不認識琳琅的幽谷眾人以及西海兄妹微微鬆了口氣。
雖然這個叫湮巒的天族已經說了好幾次關於琅琅(小寶)和琳琅的關係,但在他們眼裡,她就是他們認識的那條小白龍,而不是什麼玄霄龍族琳琅。
“小傢伙雖然算是我的轉世,但歸根結底,只是因為我的靈識影響了西海龍後的龍蛋,所以關於我的很多記憶,她並不會完全覺醒。”
琳琅這話,總算是讓人明白,為什麼西海的人信誓旦旦說她是他們的崽,但她卻又身負玄霄龍族的血脈。
“說起來,其實是我對不起你們西海,以及當初曾幫過我的敖嵐陛下。”琳琅對西海的兩位龍子說道。
“不知此話怎講?”敖灼不解。
“湮海勾結玄天宗修者,試圖利用我的血液,復刻玄霄龍血脈之力。”琳琅說起從前的事,臉上難得露出了仇恨的表情。
還沒等湮巒生氣,琳琅又說道,“不過最終他們並沒有得逞。”
“當初,湮海滅我玄霄龍族,為的就是我們玄霄龍族血脈中的轉換之力。”
“你指的是,清氣和魘氣相互轉化的那種能力嗎?”越烏問道。
琳琅點了點頭。
“但是死去的血脈之力,本就是依附血脈而生,死去的玄霄龍,自然也就失去了這種能力。”
“湮海他不甘心,所以才想要從我身上尋找突破口。”說到這裡,琳琅表情冰冷地哼了一聲,“誰讓我當初是個心軟的傻子,才會上了他們的當。”
“人族狡猾,他們不僅和湮海合作,還與四海龍族合作。”
琳琅這句話,讓在場為數不多的幾個人族表情都有些不自在。
尤其身為鏡天宗弟子的向寬。
要知道,他們鏡天宗和靈源宗一樣,都是由最初的玄天宗分裂而來。
雖然當初分裂的原因,就是因為鏡天宗的先祖們看不慣靈源宗的做派而產生的矛盾。
但向寬也不敢保證,他們鏡天宗的前輩之中,不存在當初曾傷害過面前這個龍女的人。
“所以,琳琅你當初的死果然有隱情!”越烏看起來也十分生氣,“我就說好好的人怎麼去了歸極大陸沒多久就出事了。”
“反倒是在我們玄冥九幽待了幾千年都好好的。”他冷哼一聲,看向龍族的表情很不爽。
雖然不是西海的錯,但四海龍族一丘之貉,在他看來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別打岔,讓琳琅繼續說。”湮巒瞪了他一眼,追問琳琅道,“那當初你的蛋從我手裡丟失,是不是也是湮海搞的鬼?”
湮巒對此一直耿耿於懷。
如果不是他對湮海掉以輕心,對方根本不可能如此輕易從她手裡把琳琅的蛋偷走。
要是琳琅的蛋沒有丟,那之後不管是在北海被敖庚做實驗,還是後來被符凝兒陷害,這些事都不會發生。
他的小龍會再次好好地長大。
“這個,雖然有湮海的原因在,但其實是我主動離開的。”
琳琅對湮巒充滿歉意地笑了笑,“湮巒,不要自責,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主動離開?你那時只是一顆蛋,要如何控制自己離開?”湮巒不解。
“雖然看起來像是一顆蛋,但其實只是我的魂體凝結。”琳琅有些無奈,又有些不甘,“雖然不願意承認,不過那時候,我的確已經死了。”
“如果湮海沒有來把我偷走,我也活不了多久。”
“這不可能,我仔細檢查過,當時你的狀態和我第一次撿到你的時候一樣,就是龍蛋啊。”湮巒不願意相信。
“這也是我在死亡之後才知道的,這是屬於我們玄霄龍族特有的體質。”琳琅繼續解釋道。
“湮巒,當初我們玄霄龍族被湮海滅族的時候,是你陪我回的族地,你可還記得當時的場景。”她問白髮少年。
湮巒點了點頭,“我記得當時,那些玄霄龍的身體,全都消失了……”
接著,他像是猛然想到了什麼似的,看向琳琅,“所以那不是湮海造成的,他們的消失是因為玄霄龍族的特性?”
“沒錯。”琳琅點了點頭,“我死亡之後,親眼看著自己的身體也和當初的族人一樣消散。”
她想起那時候那些暗害她的人不可置信的表情,臉上露出一個暢快的笑容。
這些人機關算盡一場空,真是活該。
“而我的魂體,不知為何竟然凝成了一顆龍蛋的模樣,最開始只是虛影,之後慢慢才變成了實體。”
“緊接著沒多久你就出現了。”她說著,看向湮巒,“你先湮海一步把我撿了回去。”
“哎等一下。”越烏突然出聲打斷,“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之前湮巒你不是說,琳琅能重生,是因為你和湮海在她的身上設下的某種秘法?”
“秘法?”琳琅看起來對此卻一無所知。
“好傢伙,你原來是騙我的?!”看著琳琅茫然的表情,越烏表情大怒,“你之前不是還說,得到了琳琅的同意,和湮海一起在她身上早早設下了死而復生的秘法,她才沒死的嗎?”
“結果這件事連琳琅自己都不知道!”
越烏看起來一副要打人的模樣,但說過這話的湮巒本人卻皺起了眉,一副沒什麼印象的樣子。
越烏氣得牙癢癢。
可恨當時說這話的時候,在場的除了他和湮巒之外,就是白琅和陸別川。
然而現在白琅的意識還在昏睡,陸別川又被惡魂控制著不知所蹤。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