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古神不語，竊賊高歌

祭臺嗡鳴，光華流轉，柔和的銀輝如同水波漣漪般在古老的石刻紋路間起伏。

空洞內的眾人，包括陸銘和林婉在內，無不被這突如其來的神蹟驚得目瞪口呆。

這樣宏觀盛大的神蹟還是有生之年第一次見。

他們剛剛還在為如何啟用祭臺而束手無策，甚至有人動了血祭的邪念，此刻這祭臺竟自行展現異象，怎能不讓他們心神劇震？

“神蹟！這一定是神蹟！”

“祭臺活了！難道是神明要降下賜福？”

短暫的死寂之後，最先反應過來的幾名獨行者眼中爆發出難以遏制的狂喜。

他們嘶吼著，如同見了血的餓狼，爭先恐後地衝向那座散發著神聖光輝的祭臺。

“神明在上！請賜予我力量吧！”

“我願獻上我的一切！”

聽到這話，躲在祭臺後面默唸祭語的夏瞳忍不住嘴角抽抽，但還是按耐住想笑的想法靜神禱告。

他們學著巖壁上壁畫中那些模糊不清的姿勢，笨拙地跪拜下去，口中胡亂呼喊著“神明”、“賜福”、“寶物”之類的詞彙。

更有甚者，手忙腳亂地從揹包裡掏出自己的武器或是乾糧，甚至是一些毫無價值的變異生物材料，一股腦地堆在祭臺邊緣，以此充當祭品。

場面一度滑稽而混亂，充滿了原始的貪婪與無知。

然而，無論他們如何叩拜，如何獻上那些五花八門的“祭品”，銀月祭臺只是自顧自地發光，銀輝紋路流轉，對這些人的行為毫無反應。

那柔和的光芒依舊，卻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變化。

只有夏瞳依舊默默禱告著……

……

隨著時間流逝，不管多麼熱情的火焰終究會漸漸熄滅。

眼見祭臺毫無回應，眾人的狂熱像被澆了一盆冷水，逐漸被疑惑和焦灼取代。

“怎麼回事？為什麼沒有反應？”

“難道是我們的祭品不對？難不成還是要血祭？”

“還是說……這祭臺根本就不是這麼用的？”

議論聲四起，貪婪的火焰稍稍降溫，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戲耍般的惱怒。

藏在祭臺後方巨大石雕的視覺死角，夏瞳化作的那一小灘清澈水漬紋絲不動。

她將外界的喧囂與混亂盡數摒棄，屏息凝神，心神完全沉浸在「源核」解析出的那段古老晦澀，卻又充滿了奇異韻律的祭語之中。

銀輝之樹逸散的月能經久不散，照耀的整個昏暗空洞亮如白晝。

剛開始對於獻祭所用的月能，夏瞳原本一籌莫展，但還好天助她也，銀輝之樹對寄生在它身上的毒瘤所造成的反擊正好逸散出一部分月能，輻射到祭臺上，滿足了‘祭品’這一條件。

隨著她最後一個音節在心中無聲地響起，懷中的“青澀骨片”驟然爆發出遠超之前的璀璨銀輝！

一股純粹到極致，甚至比她之前吸收的0.5蠱司更為精純的能量，猛地從骨片中被抽出，化作一道肉眼不可見的纖細銀線，悄無聲息地射入祭臺的核心深處。

“轟！！！”

整個銀月祭臺猛然一震，彷彿沉睡萬古的巨獸甦醒過來發出的第一聲咆哮！

祭臺表面所有亮起的紋路光芒瞬間熾盛了十倍不止，刺目的銀光幾乎讓人睜不開眼。

緊接著，一道粗壯如擎天玉柱的銀色光柱，自祭臺中心轟然沖天而起，撕裂了洞頂的幽暗，精準無比地連線到了上方那棵“銀輝之樹”最核心，最粗壯的枝幹之上！

磅礴浩瀚的神聖氣息如海嘯般席捲了整個地下空洞！

原來……祭品是這塊骨片！

夏瞳看著手中早已化作齏粉的骨片喃喃自語，那隻兔子在‘紅月’侵蝕下還能保留一絲本性，恐怕就是託了這塊奇物碎片‘青澀骨片’的作用。

原來如此……它直到生命最後還指引著她來到這處森林的最深處，應該就是為了啟動‘銀月祭壇’的祭拜儀式，以此來喚醒一部分潛藏於銀輝之樹內的古神意志！

……

“這……這是怎麼回事？！”

“有人！有人成功啟動了儀式！”

“是誰？是誰在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