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前世陰謀重開始
赤鄔國兼資文武,才能輩出,實行三徵七辟政策後,便出了許多布衣傑俊,而葉德升便是出身布衣,憑著三元及第的名號高調入仕,歷經三朝,官拜丞相,為官憂國憂民,正色立朝,是一位心存魏闕的骨鯁之臣。
這天正是這赤鄔國丞相葉德升大兒媳過壽宴的日子,祝賀之人多比流雲,滿朝官員家眷能來的都來了,此時的丞相府大門口,車馬盈門,好不熱鬧。
丞相府大管家李成在那左顧右盼,似是在等人,剛下車的賓客紛紛駐足投去好奇的目光,大家心生疑惑,這能讓丞相府大管家都出來親自迎接的貴客會是誰?
“可是在等公主或者皇子?”
“不可能,太后生病,幾位公主皇子輪流侍疾,沒空來!”
“那這是在等誰啊”
“不知道,且看著吧”
不一會兒,印有溫府的馬車緩緩停在丞相府門口,馬車剛停穩李成便走了過去。
賓客們紛紛瞭然,原來是在等將軍府的人啊。
錢侍郎夫人看見這一幕不由感嘆;“其實也非是等那將軍府,不過是在等溫家的大小姐和小少爺罷了,畢竟她們的母親可是丞相最疼愛的小女兒。”
她旁邊站著一位身穿紅色紗衣的小姑娘,聽後則面露不屑“就算她受寵又怎樣,相貌平平,才藝也一般,這麼出風頭,只不過是丟人現眼罷了。”
這話引得許多官宦小姐不置可否,這溫卿年少雖是名動京城的人物,但這麼多年過去也拿不出幾個像樣的才藝,而且據說相貌也很普通,所以大家自然覺得她當不起這名震京城的主兒,但是沒人敢說出來。
這也不怪她們,畢竟在外人眼裡溫卿已經好多年沒有出現在大家的視野裡,再加上馬姨娘的惡意傳播,讓大家都認為當初那個久負盛名的小姑娘早已經是個平凡出奇的普通人了。
侍郎夫人連忙堵上了她的嘴;“別胡說”
這時李成已經吩咐小廝拿來馬紮放到車下,首先出來的是老夫人,看到李成在這有些驚訝,轉念一想,便也明白了。
老夫人微微一笑,倒也不責怪。反正不管是為誰,給足了大將軍府面子,老夫人就很開心。
等溫卿出轎時,那些賓客,甚至連從小看溫卿長大的李成也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勝雪的肌膚在陽光的對映下顯的格外光彩照人,纖細的體態被那青色衣裙凸顯的淋漓盡致。
眾人心裡一驚,這便是那位溫家大小姐嗎?
溫卿下車後,溫思軒也跟著跳了下來。
李成不過片刻就已恢復過來,上前跟溫卿行禮“大小姐您可來了,丞相正等著大小姐和小少爺呢。”
“抱歉,因為梳妝遲了些,還勞煩李伯伯在這等我。”
她的聲音溫婉柔和,讓人不覺生出幾分好感,溫卿沒叫他管家,直接叫他伯伯,這讓李成內心一陣感動,忙彎下腰;”您真是折煞奴才了,快裡面請。”
李成引著溫卿一行人來到大堂,大堂中間的太師椅上坐著一位年逾半百的老人,老人雙鬢雖有些花白,但一雙眼卻精氣十足,身上與生俱來一種凌然之氣。
見到此人,溫卿心下一酸,眼眶泛起一大片紅潤,隨即俯身跪地行禮,言語哽咽
“外公萬福,這麼長時間都沒來拜見外公真是卿兒的不孝,不知外公身體可好?”
葉德升也眼眶微紅,忙上前扶起“好好好,看見你好,外公就好了”
一旁紫衣婦人見此從旁邊打趣;“公公,今日可是我的壽辰,而且人家卿兒才來,連口茶還沒喝上,您就抓著人家不放,在累著卿兒。”
溫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大舅母,卿兒真是該死,竟然在您的壽宴惹外公傷心了。”
劉晴趕忙上前把溫卿抱在懷中;“乖孩子,怎麼就怪你了,都怪你外公。”說著眼圈也紅了
“大舅母和外公只管姐姐,不管軒兒了嗎?”溫思軒從旁邊嘟著小嘴撒嬌
葉德升朗聲大笑“外公怎麼會不管你,來!過來上外公這來,我看看你長高沒”
溫思軒顛顛跑過去,葉德升一把抱起溫思軒放坐到自己大腿上,臉上滿是慈愛。
劉晴看到一旁站著的老夫人,上前拉著坐下道“這卿兒如此識大體,老夫人費心了”
老夫人一聽這話頓時喜笑顏開“哪裡,她本身就很懂事,根本不需要我操什麼心”
劉晴是個八面玲瓏的人,不一會兒就哄的老夫人笑容滿溢。
溫卿倒是沒有理會她們的客套話,眼睛四下望去,沒有看到自己預料的身影,便低頭把玩起手裡的紅珊瑚串。
這珠串原是外祖父給予母親的,珊瑚分很多種,唯紅色最為罕見貴重,是個千金難求的物件。小的時候因看著漂亮便要了過來,隨後就一直放在自己身邊把玩著。
母親去世後,這稀罕物件也是越來越少了!
參加宴會的人已經紛紛落座,壽宴開在院中庭。
庭中紫薇花開的正是豔麗,風時不時把片片紫薇花吹落,像是下了一場紫薇花雨般,如夢如幻。
錢侍郎夫人低頭悄悄問旁邊的張御史夫人“按理說這官宦壽宴不應該在禮廳舉辦嗎?這怎麼就在中庭辦了?”
劉御史夫人聞言低聲回道;“聽聞是因丞相說這是夏季,正是庭中紫薇花開的季節,所以就決定在庭中舉辦”
錢侍郎夫人點了點頭“你別說這伴著紫薇花的宴席,還真別有一番風味。”
兩人說話的聲音雖小,但也一字不落的落進臨桌溫卿的耳中,她抬頭看向那片被微風吹的搖搖欲墜的紫薇花,眼神染上些許落寞。
雖然很多外人不知何意,但是相府的人卻是知情的,這紫薇正是溫卿孃親葉蘭萱生前最喜歡的花。
自從葉蘭萱死後,葉德升就讓人在庭院裡栽滿了奼紫嫣紅的紫薇花,紫薇又稱滿堂紅或百日紅,寓意幸福長久,朋友情深意重,可是葉蘭萱到底也沒有受到花的祝福。
“將軍府馬姨娘,二小姐到。“門口傳來小廝高亮的傳報聲
溫卿怒眼盯著小廝正引進來的兩個人。
這一切都是她們造成的,她們每個人都要付出代價!
馬姨娘帶著溫心柔直奔丞相席,規規矩矩的行了禮;“丞相安,世蘭這廂有禮了。“
溫心柔見自己母親如此謙卑,也不敢造次,趕忙恭敬行禮”柔兒給外祖父請安了。“
葉德升看都沒看一眼,沒好氣的說;“得,我可當不起你這一聲外祖父,你這威望比我都高,我得提早在這等你們。”
此言一出,馬世蘭和溫心柔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這是在怪他們來晚了!
馬世蘭反應倒是很快;“丞相,我們並不是有意推遲,雖然我現在算是將軍府的半個主兒,但到底還只是個妾,嫡庶不同車的規矩我是萬萬不敢忘,所以我和柔兒是做另一輛馬車來的,不過由於是現找的,沒有打理,就壞在了半道上,我們只好等新的馬車到。這一來而去便耽誤了時間,還請丞相不要怪罪”
溫卿把玩紅色珊瑚串的手微緩,內心冷笑這是在變著法的說自己可憐。
明著是說給丞相聽,其實暗裡是說給在場的那些外人聽的,這姨娘打理將軍府,這麼知書達理懂規矩,卻還只是個妾,真是大大的委屈她了。
但她的如意算盤可打錯了,那外公是什麼人啊,可是會給她留面子?
“馬姨娘既然掌管將軍府,也是知禮之人,為何會出現臨時找馬車這種情況?難道不是應該認清身份,提前就準備兩輛馬車?”
馬姨娘面色終於有些掛不住,這丞相明顯是故意刁難自己,可惡!如若不是怕得罪他,會阻礙柔兒和馬家的以後,她絕不會如此忍氣吞聲。
馬姨娘強忍怒火“都是世蘭準備不周全,才惹惱了丞相,還請丞相責罰。”她表面說的恭敬,內裡卻是巴不得丞相責罰。
如若今日丞相責罰她和柔兒,肯定會讓丞相府沾染公私不分濫用職權的壞名聲。
只可惜她又打錯了算盤,葉德升叱詫官場這麼多年,那點小伎倆他一眼便看穿了“我可沒有資格懲罰你,你也不是我丞相府的人,打狗還得看主人呢,你是將軍府的人,還是讓老夫人看著辦吧。”
溫卿在底下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這外公真是會變著法的罵人,說是不懲罰她,卻讓老夫人回去看著辦,這不就是借老夫人的手懲罰她們嗎?
馬姨娘低頭沒有說話,心裡怒火卻難以平復,罵她是狗,還讓老夫人罰她。
老夫人終於忍不住站起來,臉色不愉地訓斥道;“還站在那幹什麼!不嫌丟人嗎?回你們的地方坐著去。”
老夫人感覺自己的臉被燒的滾燙,真是丟人,妾就是妾,上不得檯面,本來想她辛苦,準備過段時間跟雲天商量商量轉嫡之事,可現在如此不懂規矩。當真得重新考慮考慮。
馬姨娘面色低沉的拉著溫心柔走向旁座,宴會上的人都在竊竊私語。
張御史夫人見場面尷尬,趕緊出來打圓場,“錢夫人,你不說帶了赤玉送給劉夫人嗎?還不快拿出來讓我們瞧瞧,這赤玉可不多見啊。”
”也沒有你說的那麼貴重。只是尋常玩意兒,還請劉夫人別嫌棄就好“錢夫人邊謙虛邊讓身邊的丫鬟呈出一包裝精美的禮盒。
丫鬟呈上來遞給劉晴,劉晴開啟一看,果真是猶如鮮血染出的赤玉,一看就是上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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