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真正對立撕破臉

三人從人群中慢慢挪步上前，老夫人銳眼微眯，嚇得三人連忙跪地求饒“老夫人，我們真的沒有陷害小少爺啊，就算借我們幾個膽子我們也不敢啊。”

“那可有別人去過小廚房？”溫卿突然插嘴問道

‘沒有啊”魏嬤嬤搖了搖頭，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來便說道

“對了！那時候錢嬤嬤有來過小廚房，說是老夫人和大小姐都不在，馬姨娘關心小少爺的吃食，怕天太熱挑食。所以過來看看。”

“是，就是她，她還在小少爺生病後帶人把院子圍了起來，偏說是天花，誰也不讓進出。”其他婢女為了不被牽連，紛紛附和

“大膽錢嬤嬤，你敢陷害將軍府嫡子，來人啊，給我拖出去杖斃。”老夫人滿臉怒意，抬手把茶盞扔向錢嬤嬤

錢嬤嬤早已癱軟在地，來不及躲閃，茶盞直接在腦袋上砸開了，鮮血順著臉頰流下。

溫卿摸著眼淚繼續哭訴“祖母，這錢嬤嬤與弟弟無冤無仇，為何要陷害弟弟，她背後必定有她人指示，還望祖母明鑑”

眾人紛紛看向馬姨娘，錢嬤嬤是馬姨娘身邊的人，這事與馬姨娘鐵定脫不開關係

馬姨娘一看溫卿懷疑自己，便強裝鎮定“大小姐，你的意思是我謀害了軒兒？誰都知道錢嬤嬤是我的人，我會派我自己的人去下毒？那若是東窗事發第一個被懷疑的豈不就是我“

“是與不是，問問錢嬤嬤就知道了。”溫卿站起來走到錢嬤嬤身邊“錢嬤嬤，你要是願意說出背後之人，我可以求祖母繞你不死。”

“不是的...不是的，這事和姨娘沒有關係，是我一人所為。”錢嬤嬤反應過來連忙擺手否認

“你一人所為？你一個奴才害小少爺對你有什麼好處，你又是怎麼做到讓府醫也聽命於你的。”

“我只是替姨娘感到不甘心，姨娘在府裡勞心勞力這麼多年卻受到如此薄待。所以我就假借姨娘的名義去串通府醫，在黑市買了毒藥，想下在小少爺的吃食裡，可是一直都沒有機會，直到前幾日老夫人和大小姐不在，小廚房疏於管理，我這才找到了空隙。”錢嬤嬤把頭埋在地面上，看不出她的表情

馬姨娘暗鬆一口氣，神色悲痛欲絕“錢嬤嬤，你這是何苦啊，我在府中多年，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敢逾越半分。你怎麼可以這麼做啊？”

雖然會被人詬病懷疑，但終究沒有證據指認是她指使。

溫卿心裡憋了一股火，因為她知道這件事情不會有什麼結果了。

老夫人雖然懷疑馬姨娘，但是畢竟沒有證據，便說道“好個忠心耿耿的奴才，竟然敢借著主子的名頭陷害小少爺，來人啊！給我拖出去杖斃，至於府醫，你沒有籤賣身契，我們將軍府既然處理不了你，那就送去大理寺，讓大理寺卿來決斷吧”

錢嬤嬤和府醫被幾個粗使架了出去。

馬姨娘則俯身跪下說道“錢嬤嬤是我院裡的人，做出了此等齷蹉之事，是我教導無方，我願自請禁足三月，抄寫二百遍佛經。”

老夫人審視她，一直沒有開口，片刻才說道”既然你這麼有心，便這樣吧，我先去看看軒兒”

說罷便由莊嬤嬤扶著起身進了裡屋，溫卿則走到馬姨娘身邊，俯下身去，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姨娘倒是聰明，知道以退為進。”

馬姨娘抬起頭“大小姐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

溫卿笑了笑，拔下馬姨娘頭上插著的碧玉釵，在手上把玩了倆下，放緩語速“你深知老夫人懷疑你，怕老夫人降罪，所以你便先認錯，這樣老夫人即使在對你不滿，也不能重罰你”

馬姨娘勾唇站起來“大小姐還真是聰明，不過你卻抓不住我的把柄，拿不出證據。大小姐，這次..你只能認栽了。”

溫卿收起臉上的笑容“那就走著瞧吧。”說完便把碧玉釵扔到地上，玉釵四散蹦去，發出“叮噹”一聲輕響

這是兩人第一次正面撕破臉，她們的聲音很低，沒人聽見說了什麼，但是圍觀人都能感覺到兩人關係的微妙，像是有一場腥風血雨在等著她們。

老夫人陪到傍晚時分，便被溫卿勸了回去。

溫卿則一直沒有離開過，一直陪到後半夜，才被青凌好說歹說的勸下去休息，睡不到兩三個時辰又趕來這裡，這時溫思軒的燒已經退了，人也醒了。

不過身上的瘙癢讓溫思軒難以忍受，總是忍不住抬手要撓，溫卿連忙阻止“軒兒，別抓，如果抓破了，就會落下疤痕”

溫思軒淚眼盈盈“姐姐我難受”不能用手抓，他只能在被子裡來回扭動身體。

“軒兒乖啊”溫卿拍了拍溫思軒的小手，對著一旁的青凌說道；“青凌，你去花房拿一盆蘆薈來”

“小姐，要蘆薈做什麼？”

“醫書上說，蘆薈鎮靜，可以解毒，軒兒歲數小，這般瘙癢他肯定不好控制，所以先抹上一些，作以緩解。”溫卿拿冷水把帕子沾溼，一點點的擦著溫思軒的紅疹。

“知道了，奴婢這就去”青凌也心疼溫思軒這小小年紀就受這種折磨，得知能有法子緩解小少爺的病情，便立馬跑出去。

不一會兒便氣喘吁吁的捧著一盆蘆薈趕回來。

溫卿拿出小剪子，剪下一瓣蘆薈，用水清洗，把皮用刀削掉，然後把剩下的汁肉擠到小碗裡搗碎。

用一塊小板挖了一塊，抹在溫思軒身上。蘆薈抹在身上一片冰涼，看溫思軒沒有扭動的那麼厲害，應該就是有所緩解。

就這樣溫卿守了三天，臉色越發難看。

直到溫思軒中毒的第五日清晨，溫卿剛給溫思軒抹完蘆薈，便聽見門口傳來青凌興奮的聲音”華老先生你來了，是研究出解藥了嗎？”

溫卿聽後也是一喜，急忙站起來迎接，只見付子楷和華元珍大跨步走進來“卿姐兒，我來看你了，你這幾日衣不解帶的照顧弟弟，著實辛苦”付子楷看到溫卿眼下的烏青，便知她這幾日應該一直守在床邊，沒有好好休息。

“她是我親弟弟，哪有什麼辛苦不辛苦的，華老那個解藥怎麼樣？”

華元珍還沒等開口，付子楷先說道“這個老匹夫最好臉面，若是配不出來，哪好意思來見你”

華元珍滿臉忿然“你這文酸的讀書人懂什麼，我這是對病人負責”說完從懷裡掏出一小瓷瓶。“這藥每日兌水服用三次，連續服用兩天就會痊癒了。”

溫卿接過瓷瓶，便附身行大禮拜謝“多謝華老，這次要不是華老幫忙，我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華元珍連忙扶起她“無須感謝，大夫救死扶傷也是天命所在”華元珍端的是一臉高風亮節“你先給你弟弟喂藥吧，看看有沒有其他反應”

溫卿點頭來到床邊，吩咐青菱倒了一碗溫水，把瓷瓶的藥兌一些進去，用勺子攪開，一點點的餵給溫思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