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菩餘問靈的“駐”字
“菩餘大師你都快給我們搞糊塗了”老夫人面色不快,她本以為事情已經水落石出,沒想到折騰了一圈,還不知這帶邪氣之人是誰
菩餘環視了一圈,語氣平和“貧僧是說過此物帶有邪氣,可是未曾說這邪氣一定是原主人所攜帶的,也有可能是假以他手之後所沾染的”
溫卿也適時開口道“菩餘大師說的有道理,這香囊也不是隻有馬姨娘一個人有,我,父親,祖母,軒兒都有,怎麼只有馬姨娘出事了?”
馬姨娘聞言調門抬高“大小姐這是什麼意思,是想說世蘭才是那帶邪氣之人嗎?我知道大小姐和趙小姐關係好,但是也不能就這樣無端的汙衊我啊”
溫卿微微俯身施禮“姨娘莫生氣,卿兒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覺得姨娘這病生的怪異,可能是姨娘身邊的人有邪氣,把姨娘沾染了也未曾可知啊”
溫雲天也替溫卿開脫“是啊世蘭,我想卿兒不是有意說你的,菩餘大師既然治好了你的病,必定也能找出那帶有邪氣之人”
馬姨娘一噎,雙手死死拽住被角,額上的幾條青筋清晰可見,秦嬤嬤在旁邊偷偷拍了幾下她的後背,示意讓她保持鎮定。
“大家不必互相猜忌,這是問靈旗,一問便知誰是那帶有邪氣之人”菩餘從自己的黃布袋裡拿出一面黃旗,旗子不大,只有半個手臂長,上面用紅色硃筆寫滿了咒符,菩餘把旗放在火盆上方掃了兩下,又從袋子裡拿出兩張黃紙把他點燃放進香爐裡,然後把小旗子插在香爐內,對著香爐喃喃幾句,然後直接從香爐裡抓了一把香灰盡數灑在旗子上,一切做完便沉聲道“現下便可知分曉”
老夫人看了一眼莊嬤嬤,莊嬤嬤心領神會的上前拿過旗幟遞給老夫人。
老夫人低頭望去,面露驚訝“這真是奇了,上面的符文竟然不見了!”
所有人紛紛上前,果真那黃旗上的紅色符文消失不見了,溫卿盯著旗子半天,指著上面一處道“這上面好像有字?”
大家順著溫卿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那兒看到隱隱若現用灰燼勾勒的字型,莊嬤嬤拍掉旗子上多餘的灰燼,仔細端看“這是個‘駐’字,大師這是何意?”
菩餘接過旗子“這‘駐’字,有紮根之意,寓意這邪氣已經在府裡駐紮許久,再把這‘駐’字分開,有‘馬’和‘主’之意,想必這帶邪氣之人也是身份不低”
此話一處,眾人紛紛轉頭看向馬姨娘。
“你這瘋和尚胡說些什麼!敢這麼誣陷我,你不怕我把你告到大理寺嗎?”馬姨娘現下恨不得吃了菩餘,這廝竟然敢反咬一口,到底是哪出了岔子。
難道..馬姨娘看向溫卿,她還是那副溫潤模樣,看不出什麼,但馬姨娘總覺得此事跟她脫不了關係。
菩餘“出家人不打誑語,貧僧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馬姨娘穩了穩心神,嗤笑一聲“菩餘大師初入府時,還說這邪氣是外人帶來的,後又說是我,若真的是我,為什麼之前沒有?菩餘大師說的話可謂是前後顛倒,難道是被有心人賄賂,要往世蘭的身上潑髒水嗎?”
“施主莫生氣,貧僧並未說邪氣是施主身上的,貧僧一開始說過,邪氣是外人所帶,後沾染到馬姨娘身上,所以導致馬姨娘臥病許久,不知..近月可有馬姓人來過府裡?”
馬姨娘聞言猛地抬頭
溫卿在一旁似是回憶“馬姓?馬大人前些日子倒是來過府裡”隨即猛地否認“但那怎麼可能呢?菩餘大師莫不是搞錯了”
秦嬤嬤見事態不好,連忙出言罵道“你這和尚,潑完咱們姨娘的髒水,又誹謗馬大人,你可知誹謗朝廷命官是什麼罪?!”
“這位施主給貧僧扣上這樣一頂帽子,貧僧可萬萬不敢承受”菩餘臉上沒有絲毫懼怕之色,更讓周圍人相信菩餘所言非虛
“秦嬤嬤此話嚴重了,若是菩餘大師剛才所說算誹謗朝廷命官,那你剛才也誹謗了樂晴姑姑,樂晴姑姑可是趙國公府的嫡女,難道秦嬤嬤也是在誹謗趙國公嗎?”
“這..”秦嬤嬤被堵的說不出來話,只能暗自著急
馬姨娘咬牙切齒的瞪著溫卿“大小姐,今日怎就偏幫著外人來侮辱我馬家”
“姨娘,我不是有意侮辱馬大人,只是姨娘一直臥病再床,尋無數名醫也無法治好,是菩餘大師治好了姨娘,難道姨娘這麼快就忘了?我只是覺得菩餘大師是有點真本事的,所以他的話當然就能多信幾分”
馬姨娘看到溫卿眼中的譏諷,頓時感覺心火上湧,淤氣難排。
老夫人厲聲開口“此事就到此為止吧,馬姨娘的病也好了,再去探討那些也無用,菩餘大師,多謝了”老夫人的意思明顯,不想在因此事節外生枝。
菩餘擺手,也不深究“無妨,分內之事”
老夫人點頭感謝“莊嬤嬤,帶菩餘大師下去休息”
菩餘知道很多官家朝臣都有自己的陰私之事,不敢在多聽,便毫不猶豫的跟著莊嬤嬤下去休息。
菩餘走後,屋內一時間寂靜的可怕
“雲天此事你怎麼看?”老夫人先打破了寂靜
“兒子雖一向不信鬼神,但此次確實是菩餘大師治好了馬姨娘,所以他說的話也不可不信”溫雲天看了一臉面色不好的馬姨娘“馬大人是朝廷重臣,又是男子,不宜出入內院,所以讓馬大人以後少登門就是了。”
“將軍,你不能輕信那和尚的瘋言瘋語啊,我父親身上怎麼可能帶邪氣呢?”馬姨娘由於服了藥所以身體虛弱無力,想去伸手去抓溫雲天,但因沒力氣,摔下了床。
“姨娘!”秦嬤嬤忙去攙扶。
“這件事已經在府裡折騰了許久,搞得人心惶惶,卿兒,此次一定要吩咐下面的人管好自己的嘴,莫要讓一些汙言穢語傳出將軍府,至於馬姨娘,馬姨娘的身子還需在靜養些時日,那就讓她在院裡好好修養吧”
老夫人表面雖沒有多加苛責,但在心裡卻認定這邪氣就是馬大人帶來的,就連對馬姨娘也起了嫌棄之心,畢竟她親眼看見這邪氣是如何把馬姨娘折騰的不成人樣,所以足見這邪氣的厲害。
老夫人說完便一刻也不想多呆,轉身便離去,生怕沾染分毫。
溫雲天一臉複雜的看了馬姨娘幾眼,隨後只嘆了聲,也隨之離去。
“大小姐,好手段啊!就連菩餘你也能收買。”馬姨娘抬頭盯著溫卿,蒼白的嘴唇因剛才的緊張已經被她咬破,正透著絲絲血跡。
溫卿扶上手鐲,倏然一笑“跟姨娘比...卿兒的功力還差的遠呢,姨娘下回得小心些,不然這害人害己的事情做多了,難保邪氣不會真的找上門!”
說完便不理床上被氣的渾身發抖的馬姨娘,轉身瀟灑的離去了。
“啊啊!”馬姨娘怒吼一聲,把自己身上的被子用力扔了出去,眼裡已是一片血紅“溫卿,我就不相信,你會一直贏!”
“大小姐,這一招真是高明,聽院子裡的小丫鬟說,馬姨娘被氣得好幾天都沒有吃飯”青凌邊幫溫卿磨墨邊幸災樂禍的說道
溫卿用手支著案板,給桌上的墨竹又添上了兩筆,那畫上竹竿像弓,枝葉似劍,雖說比起原圖還少了些蓄勢待發的強勁,但在枝與枝間的橫斜曲直中,隱隱已有架雪凌霜的瀟灑之態,看著畫,不知怎的眼前竟浮現那日在夜月下的疏朗身影。
溫卿搖了搖頭,把那縹緲身姿搖散“生氣也屬正常,畢竟現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馬大人身染邪氣,連累自己的女兒重病,聽說還有人上奏彈劾,這馬長建以後的升遷之路想必是不好走了”
“還是小姐高明,知道讓人早散播訊息,好為樂晴小姐證清白。”
溫卿停下筆,似是想起什麼,苦笑道:“清白...哪是那麼容易澄清的,一旦沾染上便會永遠帶著,這次到底還是連累了樂晴姑姑”
溫卿拿起把畫舉起遞給青凌“等畫幹了,把它裱裝好掛到內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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