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母和管妍連襄平城“慈幼局”還沒有辦起了呢,其他各縣就已經選好址了,甚至錢糧都提前準備好了,就等劉母與管妍派人接手。
沒辦法,這種既能積攢善名,又能和魏哲搭上關係的機會實在少見。
並且花費不多,各路豪強腦袋傻了才會無動於衷。
可好心歸好心,但劉氏也不是尋常夫人,並沒有真的放手不管了。
她操持玄莬魏氏多年,知道很多陰私算計都是看不見的。
也幸好有劉氏在旁,善良的管妍才沒有好心辦壞事。
不過話又說回來,魏哲雖然將此命名為“慈幼局”,但這種形式的孤兒院並不是宋代才有。
比如在南北朝時期梁武帝蕭衍就專門下詔,在金陵建“孤獨園”。
據說由官府負責,“贍給衣食,每令周足”。
至於隋朝和唐朝也有“悲田養病坊”,即將養老院和孤兒院合在了一起,救治所有的老弱病殘,但後來隨著收養範圍的逐漸擴大,就多數逐漸轉移到了寺廟之中。
當然,無論是南北朝的“孤獨園”,還是宋代的“慈幼局”,其實能輻射的範圍都不大,往往僅僅侷限在城池之中。
畢竟社會生產力上限擺在那裡,善心也不能當飯吃。沒有足夠的糧食,就算是有菩薩心腸也沒用。
所以魏哲讓管妍“慈幼局”的初心其實非常功利。
他不過是想找一個合適的由頭邀名養望,只是恰好能救些可憐人罷了。
但別人卻不知道,至少並不這樣看他。
……
翌日,遼東太守府。
“恭喜明公治經有成!”只見戲志才笑吟吟道:“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矜、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明公當真是學以致用呀!”
畢竟遼東俱知魏哲以《禮經》治學,而來已有數年矣。
國淵聞言亦是面帶笑意道:“君侯此舉實乃大仁,吾師亦是讚賞不已。”
要知道戲志才方才所言可是出自《禮記》中的《禮運》一篇,正是古文經學推崇的《三禮》。
尤其《禮記》四十九篇古文選篇能得以獨立成書,也始自鄭玄,由其開創。
魏哲如此踐行,國淵認為這顯然是認同他們古文經學一派的理念。
這也是國淵聽說此事之後,為什麼專門寫信向鄭玄告知的原因。
所謂“名士”其實就是在這一封封書信中揚名的。
比如如今在青徐地界,再提起魏哲便不僅僅是善戰之名了。
好學知禮,仁義無雙,已然成為了魏哲的新標籤!說罷國淵還從袖中掏出一卷書籍獻到魏哲面前。
“吾師聽聞君侯專治《禮經》,故令卑職獻上此物,還望君侯笑納。”
魏哲開啟只是略微一掃,便忍不住感慨道:“鄭公厚愛,某實在愧不敢當吶!”
魏哲面前的書籍和郡學中的《三禮注》相比,顯然要更精深一些。
簡單來說,郡學中的就是記名弟子版,而魏哲手中的則是入室高足版本。
雖不是傳承衣缽,但依舊十分珍貴。
說句毫不誇張的話,若是大漢不亡,這種經義足以當做傳家寶了。
就如傳承《孟氏易》的汝南袁氏一樣,說不定日後玄莬魏氏就成了傳承《鄭氏禮》的遼東士族了。
不過國淵卻沒有一點收回去的意思,反而堅持表示是老師的意思。
畢竟古文經學的支持者越多,他們才越有可能幹翻今文經學。
魏哲見狀這才收下,不過還是令人準備一份回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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