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姦夫淫婦
自打之前那會兒沈槐從家中離開,秀才夫人便一直忐忑難安。
因為不管他是要去做什麼,以現在外面的情況,都肯定非常危險。
不管是自己的安全要由他來保障也罷,還是自己的夫君需要他去尋找也罷,又或者,僅僅是出於多年街坊的感情也罷,總之,夫人一直在提心吊膽擔驚受怕。
就像屍災剛剛發生的那兩天,她擔心生死未卜的秀才那樣。
只是同樣的心情,卻悄然換了……多了個物件。
嗯,至少在夫人心裡,是多了個物件,而不是換了個物件。
而隨著時間的流逝,這種擔心也愈來愈重。
剛開始,還能坐在廊下等待,漸漸的,卻是坐都坐不住了。
一個勁兒在院子裡踱步。
而眼見太陽徹底落入雲層,天邊晚霞在燃燒最後的日光,黃昏已至,黑夜將臨,就更是焦躁難忍,乾脆忍不住爬上了梯子往遠處觀望。
可惜這個時代都是自建房,沒有齊整的規劃,不管是圍牆還是房屋,都是長短不一高低不同,院子大的,房屋後坐,院子小的,房屋前移,有時候你站在房頂往邊上望,看到的可能是鄰居的院牆,有時候你站在院牆往邊上望,看到的又可能是鄰居的屋角。
在這種建築風格下,很容易極目遠望,看到的卻只是眼前的屋角飛簷。
更何況,這個時代,家家院子種樹。
庭院見樹,十宅九富。
不管院子大小,基本上都會種上一兩棵樹木。
有錢人家的樹,自然各式各樣,沒錢的,則基本上就那幾樣。
要麼是碧梧,要麼是榴木,要麼是柿樹,要麼是棗樹。
大部分人家選擇的都是碧梧。
因為樹苗既廉價又好養活,而且長得還直,年頭一長,便是現成的棟樑之材。
若是年輕夫妻在剛成家時種下,那等到兒子成婚,更是正好可以鋸來建屋。
更別提碧梧樹冠鬱郁鬱籠籠,夏日可作蔭涼,秋冬可當柴燒,難得的經濟實用。
而夫人家周圍,都是窮戶,種的自然也都以碧梧為主,再沒比這更合適的。
一到夏天,放眼望去,鬱鬱蔥蔥,極為可觀。
鰥夫家之前便種了數棵碧梧,只是後來砍得只剩一棵,因為都拿去換錢賭博了,剩下一棵,卻是個指望,希望宅中有樹,日後真能富起來。
可他家樹雖不多,卻因宅院狹小,東西屋往南出的甚多,夫人往前一瞅,頓時便被他家西屋所礙。
沒辦法,只好移梯子。
移完再一瞅,視線卻又被李老頭家數棵碧梧籠枝所阻。
李老頭家的樹太多了!
這廝年輕的時候,沒想過有那麼多兒子,當時種的樹少,後來見兒子多了,立刻開始瘋狂種樹,兒子的那茬剛用完,孫子的那茬又起來了。
秀才夫人一眼望過去,入目鬱郁籠籠,除了碧梧籠枝,幾乎什麼都看不到。
甚至隱隱的,這些籠枝還有隔絕聲音的作用。
往日倒是絕佳的遮掩隱私好物,如今卻顯得有點多餘礙事。
甚至夫人在這一刻都懷疑,之前黃屍第一次出現的那個晚上,她大聲呼喊沈槐沈槐沒有聽見,是不是就是因為這幾棵破樹的原因!
“生那麼多兒子,活該你富不起來!”
秀才夫人忍不住怒罵,然後恨恨重新回到院子。
主要的是她也不敢站在上面呆太久,害怕忽然又有一隻黃屍冒出來。
上次那隻黃屍出現,差不多也剛好是這個時間。
而這時候暮色已經開始昏沉,她也忍不住愈加焦急起來。
好在這個時候,她聽到了牆那邊熟悉的行屍吼叫聲。
而之前每次這個時候,沈槐就差不多該出現在牆頭上了。
果不其然,這次也是一樣。
她目光剛落到東牆上,沈槐矯健的身姿便已經出現在那裡。
秀才夫人一顆心頓時放到了肚子裡,臉上也露出欣喜的表情。
可很快這表情便僵住了
因為沈槐一落地,她就看到他背上還馱著一個女人。
“這傢伙出門這麼久,居然是去弄女人去了?”
雖然這跟她也沒什麼關係,但秀才夫人還是瞬間就有點火大。
而當那女人從沈槐背上下來,露出了一張她極為熟悉的面龐後,她這火氣忍不住就變得更大了。
居然是她!
秀才夫人對許秀秀極為熟悉。
不只是因為大家同為街坊,還因為許秀秀之前經常到她家來做工。
自從秀才數次科舉不中後,秀才夫人孃家那邊就削減了資助的銀子。
固定的丫環以及粗使婆子請不起了,秀才夫人又不願意勞動,自然只能請臨時的女娘過來幹活。
許秀秀本分老實,勤快能幹,要價又低,正是極合適的人選。
秀才夫人常聘她來洗衣做飯,灑掃庭院。
說起來她嫁到秀才家也好幾年了,但這附近最熟悉,說話也最多的,卻居然是這個才嫁給王梁半年的漂亮小娘。
所以即使許秀秀低低的垂著腦袋,秀才夫人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而看著沈槐身上大片的青黃汙漬,明顯這一趟頗為費力。
而他這麼費力,弄回來的,卻居然是一個之前只配給她洗衣做飯的貧女賤婦?
儘管許秀秀已經是她見過的貧家婦人當中長相最好的那一檔了,可她依然頗為看不起。
不僅是因為階級上的優越,還有本身硬實力的自傲。
論長相,許秀秀是漂亮,但也就那樣,跟她還有差距——至少她是這麼認為的——而要論身材,那差的就更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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