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記

第68章 詭道

“我過來?”

“是呀!不然我怎麼替你看相?”女道見魏聰猶豫不前,不由得好氣又好笑:“你花了這麼多錢,跑的這麼遠,不就是來的吉凶嗎?離得這麼遠我怎麼替你看相?”

“主要是您身邊這頭豹子看上去兇猛的很,在下不敢上前!”魏聰苦笑道。

“你是說阿狸呀!”女道笑了起來:“它乖得很,若無我的命令,它不會傷你的!”

“話雖如此,可在下看了它就雙腿發軟,站都站不穩,您又如何替我看相?”

女道看到魏聰膽戰心驚的樣子,不由得又好氣又好笑:“看你堂堂八尺之軀,怎麼如此膽小?太守竟然讓你帶兵去征討武陵蠻,還真是應了那句‘寒素清白濁如泥,高第良將怯如雞’。朝廷盡數用你這等‘人才’當官,天下如何不大亂?罷了,你要是再不來,我就把你的印綬丟到山下去,讓你去慢慢找!”

“別,別,姑娘您人美心善,千萬別丟,我過來就是!”魏聰趕忙喊道,一步步挪了過來,一副極其害怕的樣子。那女道聽魏聰誇獎自己貌美,不由得心中暗喜,又見魏聰身長八尺,白皙有須,儀表不凡,心中生出一股憐意,揮了揮手,示意那豹子到水潭另外一邊去,笑道:“你這膽小鬼,豹子離得這麼遠了,你還不過來!”

魏聰小心翼翼的走到那女道面前,苦笑道:“非是我膽小,只是姑娘這頭豹子太大了,我看它的樣子,就渾身發軟,使不出氣力!姑娘可否讓它離得再遠些,不然我還是有些害怕!”

“罷了,這也不能全怪你,阿狸乃是山中異種,的確比尋常豹子要大出不少!”女道見魏聰誇獎自己的豹子,心裡也很高興,她讓那豹子又遠了些,看了看魏聰的臉,點了點頭:“鼻直口方,天庭飽滿,這般看上去倒也不像是早夭之相!”

“這麼說來,我這次出兵會安全歸來啦!”魏聰裝出一副欣喜的樣子。

“哪有這麼簡單的!”女道沒好氣的呵斥道:“若是面相好就能出征不死的話,那戰場上豈不是死的都是面相不好得了?天道豈有這麼不公的,來,把手伸出來,讓我摸摸骨相!”

魏聰伸出右手,那女道握住了細看起來,突然她咦了一聲:“怎麼會這樣?不應該呀?”

“怎麼了?”魏聰另一隻手已經握住事先藏在袖中的匕首,正準備動手,被那女道嚇了一跳,趕忙答道:“哪裡不對嗎?”

“你今年多少歲了?”那女道看了看魏聰的臉。

“二十六,不,已經二十七了!”魏聰小心答道。

“有二十七了?臉上看去也才二十出頭!”那女道心中暗想,口中卻道:“二十七?可我看你的骨相,你應該還沒出生呀!”

魏聰聞言臉色大變,如果說他從一開始都把這女道當成一個擅長馴養野獸的女刺客兼職女神棍的話,現在就對其自稱的能力將信將疑起來,畢竟這個時代是沒有人知道自己出生於近兩千年後的。

“算了,應該是我哪裡算錯了!”女道搖了搖頭:“那就佔鳥吧,來,你站這裡來,看著山那邊,看看最早飛過來的鳥有幾隻?”她毫無戒心的指了指水潭旁邊的石塊,讓魏聰站到上面去,卻沒有注意到魏聰的左手已經從袖中滑出,緊握著一柄懷匕。

魏聰輕快的上前一步,右手抓住了女道的右手腕,用力反扭過來,左手的匕首已經頂住了女道的腰間腎臟處,沉聲道:“讓你的豹子不要過來,我不想傷你!”

女道還不知道怎麼回事,腰間便是一陣劇痛,她剛想反抗,魏聰手中加力,她就不由得痛呼道:“鬆開些,你幹什麼!鬆開些!”

這時第五登他們幾個也衝了上來,將那女道拿住,第五登從女道身上拿回印綬,還給魏聰,笑道:“郎君,還是您有本事,這女道被你耍的團團轉,哪裡知道您打過這麼多仗,怎麼會怕一隻豹子!”

“能示之以不能,兵者詭道也!”魏聰接過印綬笑道:“這女道想必有不少本事,只是沒機會發揮,不然僅憑那隻豹子,在山林裡就能讓我們吃大虧!”

“你這狗賊!”女道此時才反應過來自己中了別人的圈套,大怒道:“你一個大男人居然用詭計,有本事你放開我,我倆重新打過,誰贏了才是真英雄!”

“大丈夫寧鬥智不鬥力!”魏聰笑了起來:“還有,你最好讓你的豹子遠些,不然就別怪我的人用弩傷它了!”

女道恨恨的看了魏聰一眼,知道形勢比人強,只得打了個唿哨,那豹子看了眾人一眼,緩緩的退入林中,不見了!第五登讓人將女道綁好,發出訊號,讓接應的人趕來。魏聰笑了笑:“聶整豪勇過人,卻死於你手,我自然不敢小視你?你叫什麼名字?”

那女道扭過頭去,卻不說話。魏聰笑道:“你不說話也無妨,回去後交給聶家人,他們自然有辦法讓你開口!”

“我姓盧!你叫我阿盧便是!”女道終於開口,她看了看魏聰:“你方才說的不錯,你能讓我不防備拿住我,這就是你的本事。不錯,聶整是我殺的,你是南郡賊曹掾,管不到豫章的事,拿我想必是為了聶家的賞金,你把我放了,他們出多少,我再出一倍來!”

“再出一倍?”魏聰笑了起來。

“錢財不過是身外之物,對我來說又算得什麼?”盧萍笑道:“五百匹絹帛如何?只要放了我,就是你的!”

“五百匹絹帛?”

“嫌少?”盧萍眼珠一轉:“那就一千匹,這可不少了,別太貪心了!”

幾百年後宇文泰給東魏大將高敖曹腦袋開出的賞金也就絹萬匹,結果由於當時西魏太窮,府庫空虛,沒法一次性支付一萬匹絹的賞格,砍掉高敖曹的那位西魏士卒只能每年領一部分,結果北周滅亡了他都沒領完。盧萍給自己開出了十分之一個高敖曹的賞金,著實不少了。

旁邊的第五登見魏聰不說話,冷笑道:“你這妖女可知,拿你回去,不要說聶家的家業,就連女主人也都是我家郎君的。你就安心等死吧!”

“女主人?你是說聶整的遺孀周氏嗎?”盧萍笑道:“嗯,我是曾聽說過她是個難得的美人,不過那也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她現在都是兩個孩子的媽了,又能好看到哪裡去?難道還能比得上我不成?”說到這裡,她目光迷離,聲音柔媚。第五登眼神一陣迷茫,下意識的應道:“兩個孩子的媽媽,自然是不如你了!”

“既然她不如我,那又何必殺我討好她呢?只要你解開繩索,我現在就是你的人了?豈不遠勝那個寡婦?”

“是呀!只要放開,你就是我的人了!”第五登下意識的要去解繩索,旁邊的魏聰發現不對,立刻踢了他一腳:“蠢貨,你昏頭了嗎?幹嘛解繩子?”

第五登這才如夢初醒,臉色漲的通紅,罵道:“臭婊子,你剛剛對大爺耍了什麼花樣?信不信大爺宰了你!”

盧萍見自己的法術沒生效,冷哼了一聲撇過頭去,卻不理會。魏聰笑嘻嘻的走了過來:“你剛剛用的是催眠術吧?我勸你別再耍花樣,不然的話,我就讓人把你丟進糞坑,浸上三天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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