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記

第206章 逃亡

“哼!”劉曲冷哼了一聲,一副嗤之以鼻的樣子:“你從哪裡聽來的鬼話,官兵且不說,蛾賊現在在豫章、九江、丹陽這幾個郡可是有幾十萬人呀!朝廷都奈何不得。這年頭誰兵多誰就厲害,蛾賊有幾十萬人,那個鳥絳衣將軍有幾個人?憑啥要賣你說的那個鳥絳衣將軍面子?”

“這個您就有所不知了!”那賓客笑道:“這絳衣將軍有一身本事,尤其善於鍊鐵為兵。他因為殺了人就帶著賓客部曲逃到了豫章郡的深山中,開山立寨,挖礦鍊鐵。當時蛾賊在起事前從他這裡買了許多鐵製軍器回去,所以才能一下子打官軍一個措手不及。有了這層關係,所以蛾賊的上層與那絳衣將軍關係很不錯,不會為了幾個毛賊的小事起衝突!”

“有這等事?”劉勝吃了一驚:“那廝好大膽子,私聚徒眾,開山鍊鐵不說,還敢私下裡販賣軍器?他就不怕朝廷將來族滅了他?”

“嘿嘿,這話說來就長了!”那賓客笑道:“郎君,我問你,蛾賊的第一號人物是誰?”

“自然是大賢良師啦!”

“那第二號人物是誰呢?”

“這——”劉勝頓時被問住了,他猶豫了一下答道:“這個還真不好說,平公將軍是大賢良師的大弟子,麾下又有十萬大軍;而盧仙子不但掌握著江東好幾個郡,而且據說法力高強,身兼天師道和巫術兩家之長。他們兩人誰是蛾賊的第二號人物還真說不清!你問這個幹什麼?和那絳衣將軍有什麼關係?”

“呵呵!”那賓客臉上露出一絲淫蕩的笑容:“自然是有關係,這麼說吧!那絳衣將軍與盧仙子兩人私交甚篤!”

“私交甚篤?”劉勝聞言一愣,突然恍然大悟:“你的意思該不會說他們兩個——”

“嘿嘿!”那賓客點了點頭:“就是這樣,這麼說吧!你聽說過焦何吧?”

“聽說過呀!”聽到這個名字,不光是劉勝,就連一旁的劉曲的注意力也被吸引過來了:“丹陽焦何嘛,這誰沒聽說過?聽說他舉家投靠了蛾賊,還立下不少功勞,吳郡和丹陽不少地方都是他打下來的,怎麼又扯到他了!”

“死了!”

“死了?怎麼死的?被官軍殺的?”劉勝吃了一驚。

“什麼官軍,就是被盧仙子殺的!”那賓客道:“那焦何截住了那絳衣將軍手下的兩條船,搶了上面的財物。絳衣將軍得知後告到了盧仙子那兒。盧仙子二話沒說,就斬了焦何,將首級送了過去!”

“當真?”劉勝還有些將信將疑。那賓客笑道:“什麼真的假的,後來盧仙子還將此事通告全軍,嚴令禁止觸犯絳衣將軍的地盤和船隻商隊,不然一律嚴懲,您要不信,可以自己去打聽!”

“這盧仙子好辣的手!”劉勝咂舌道:“不過這焦何也是倒黴,搶到自己頂頭上司相好的身上了,難怪會掉腦袋。不過話說回來,既然這絳衣將軍賣軍器給蛾賊,又和天師道的盧仙子是相好,為何不乾脆就和蛾賊一同打天下呢?反正自家女人是蛾賊裡排名前二、前三的人物,蛾賊要是贏了他肯定吃不了虧;蛾賊要是輸了,他也肯定脫不了干係!”

“這我就不知道了!”那賓客搖了搖頭:“我只知道這個絳衣將軍來歷很神秘,誰知道他心裡到底打了什麼主意!”

“這位絳衣將軍是不是姓魏,名聰?冀州人士?”劉曲突然插話道。

“這——”那賓客愣住了:“好像是的,怎麼?您認識他?”

“若真是那個人的話!我何止是見過他!”劉曲嘆了口氣:“算起來,我與他還有些交情呢!”

“當真?”劉勝一下子被勾起了興致:“叔父,認得這麼了不得的大人物,您怎麼從來沒說過?”

“了不得的大人物?”劉曲苦笑了一聲:“怎麼說呢,當初我哪來知道他會有今日?”

“反正今晚在這客棧裡也沒事可做,叔父您就把怎麼與這人結識的說給我們聽聽吧?”劉勝笑道。

劉曲看了看四周一張張期待的臉,心中一動,笑道:“也罷,說來話長,那就要從一年多前說起了,你們聽說過柴桑聶整嗎?他是豫章郡有名的豪傑……”

客棧外,崗哨羨慕的回頭看了看視窗透出的朦朧紅光和隱約的鬨笑聲,這讓他們響起戰爭沒有爆發前的那些美好日子,真的,這些美好的東西已經失去,似乎永遠不會再回來。他嘆了口氣,縮緊脖子,重新把目光投向無盡的黑暗中。

“就是這樣!他分完聶家的產業,就乘船離開了!”說完了全部的故事,劉曲吐出一口長氣,拿起了杯子,潤了潤喉嚨。

“就這麼完了?”劉勝失望的搖了搖頭:“說實話,這人挺沒意思的,我還以為他會和那個姓周的小寡婦滾到一起去呢!”

“你呀——”劉曲聞言笑了起來:“這才是人家的長處,不被女色所迷,要是換了你,肯定當時就死在聶家了!”

“死就死,英雄難過美人關,霸王之勇,不也帶著虞姬嗎?”劉勝口中嘟囔著,突然外間傳來一聲唿哨,他頓時臉色大變,一把抓起旁邊的角弓和箭囊:“外頭有人!”

等到劉勝叔侄衝出驛站外,便看到外間點點火光,每一個光點都是一個火把,劉曲下意識的屏住呼吸,低聲道:“快,讓所有人都準備好!”

“你們是什麼人?”劉勝一邊喝道,一邊給自己的角弓上弦,相比起已經四十多歲的叔父,血氣方剛的他並不害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自小臂力過人,開得兩石弓的他可不覺的天底下有什麼值得畏懼的。

“漢行氣盡,黃家當立!”

聽到對面傳來的回應,劉曲臉色大變,低聲道:“糟糕,是蛾賊!”依照當時盛行的五行相生學說,漢以火德,尚赤,而土繼火,尚黃,所以起義軍認為自己行土德,尚黃色,所用的口令多喜歡用這類宗教詞彙。

“我等是從廣陵來的,躲避戰亂的,並無歹意!”劉曲高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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