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穆翔帶隊回到酒店，進門他就嘆了口氣：“我怎麼給你們解釋呢？”
鄭吒疑惑道：“怎麼這個表情？你剛剛就在心靈鎖鏈裡罵罵咧咧，你和楚軒的計劃不是很成功嗎？”
“計劃本身當然是很成功的……”穆翔擺擺手，“畢竟《咒怨》作為團戰，對方的降臨點還是很容易猜到的。開局把對方弄死四分之三，我敢說整個主神空間沒幾個人打過這種爽局。更何況，我們還限制了戰場範圍，而詹嵐恰好可以全面監視到……”
楚軒淡淡地說：“但是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對方有兩成可能是關係不睦的臨時團隊，八成可能是資深者壓榨、奴役新人的團隊……”
“或者說圈養吧，這可能是最合適的詞。”楚軒補充了一句。
“什麼叫圈養新人？”詹嵐摸了摸額頭。
穆翔嘆了口氣，往嘴裡塞了一顆檸檬糖：“我打個比方……傑哥不是天天說著跟我們混嗎？但假如在《生化危機》結束之後，他直接把我們腿打斷，然後逼著我們給他兌換東西呢？”
“喂喂喂……”張傑忍不住抗議，“我是那種人嗎？”
穆翔一陣苦笑：“這不是打個比方嗎？你是好人不代表別的資深者都是好人啊。”
鄭吒舉手發問：“可是我們在《生化危機》裡收入都不少啊，假如我們直接兌換一個強化出來，張傑也沒法在我們強化的時候對我們做什麼吧？他怎麼保證能打得過我們所有新人呢？”
【還真能保證……】
“這就是我接下來要說的了……你也說了，我們在《生化危機》收入不少，但並不是每個新人都能做到這一點。假如你只有保底的一千，那你幾乎是沒有可能反抗的……根本不可能一開始就和資深者拉開財產差距。”穆翔搖搖頭，“何況資深者並不是只有一人，假如我們幾個在《異形》之後也這麼做，那麼哪怕是楚軒、零點和霸王這種相當有實力的新人，也幾乎不可能反抗我們！”
楚軒扶了扶眼鏡，但沒有說話。
這裡卻是穆翔危言聳聽了，不過楚軒也不會戳穿他就是。
“所以我和楚軒才會覺得有點麻煩啊，即使計劃成功，我們所有人都拿下一筆鉅款。”穆翔嘆了口氣，“有心靈鎖鏈，楚軒也看到了當時的情況……事實上從北炎洲隊成員的動作、神態就能看出他們這個團隊和我們完全不一樣……那三個人佔據絕對的主導地位！”
“不要以為這個主導地位只是說話語權，話語權的差異在什麼地方都有，我們也不例外。但是，他們的主導地位，很可能體現為人和牲畜一樣的差距……新人的生死、利益的分配，乃至更加齷齪的一些支配權，全都在他們手裡！”
穆翔推了推眼鏡，接著說道：“我們姑且把這種隊伍叫作養殖隊。養殖隊的產生於少部分人的優勢，而又會擴大這種優勢……當一個養殖隊徹底成型，反抗者或者被殺，或者被馴化；被養殖的人可能和普通人一樣，不，從處境來看只會更慘……而養殖者，則會用著全隊的資源，把自己強化到一個可怕的境地。”
看著眾人還在思索，楚軒默默咬了一口手裡的蘋果：“還是沒明白嗎？我們已經證明了，可以給別人兌換東西……血統之類的只能兌換一次，但是裝備什麼的完全可以由我兌換，再給別人用。另外，在我給詹嵐強化精神力時，主神有提示對所謂強迫記憶和被強迫記憶的掃描……這說明強迫他人兌換的情況肯定是存在的。”
“先有違法再有法……”穆翔嘿嘿冷笑起來，“任何規定和機制背後，都有早已發生過的扯淡先例。”
詹嵐微微皺眉，然後抬頭看向穆翔：“就像你們給我強化精神系一樣？”
“對。”穆翔咬碎了檸檬糖，肯定道，“唯一的區別是，我們是團隊決議，而他們是身不由己。”
“這麼說來……的確不好辦啊，像我現在的技能和精神力，都是上一場之後大家一起換的。”詹嵐也嘆息道，“如果那三個人真的這麼做，哪怕只比我們多經歷了一兩場，也肯定有比我強化還多的……”
新人們還沒聽明白，但資深者們都已經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