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她的眉梢微挑,眼睛突然亮了起來,嘴角上揚形成一個完美的弧度。聽到這話後,劉黑鷹也在身後豎起了兩根大拇指,兩排潔白的牙齒在黑暗中尤為明顯。
陸雲逸一笑:“那是自然。”
李媽媽再也壓抑不住心中喜悅,臉頰微微泛紅,就這麼笑了起來。
“那兩位大人快快有請,奴家定會找最好看的姑娘前來。”
說著她便扭動腰肢,來到門前朝屋內發出一聲嬌喊:“姑娘們,你們朝思暮想的小陸大人來啦,快來看呀。”
沒一會兒工夫,門前就擠滿了鶯鶯燕燕,甚至還有一些食客擠到門口,沿著縫隙向外觀看實在是小陸大人在這慶州城名氣太大,尋常吏員商賈都想與其見一見。
面對此等場景,即便是陸雲逸曾經被千餘人舉目注視,也感受到了一絲絲侷促。
不過很快他便調整過來,昂首挺胸面色平靜地走進這滿春樓,
“小陸大人,我是城北布店的掌櫃,聽聞您在北疆戰場又立了功,可喜可賀呀。”
“陸大人,我是衙門的吏員,您年紀輕輕就取得如此成就,讓李某佩服啊。”
“陸公子,竟長得如此英俊”
等等稱呼應接不暇,有攀關係的,有誇讚的,還有那些女子含情脈脈.倒是沒有不長眼的狗東西出演挑釁,果然強大時身旁都是好人。
對於這些人,陸雲逸置若罔聞,只有見到相熟面孔時,才會輕輕頷首與其說上幾句,讓人驚喜有加。
不多時,幾人來到一處環境清幽的小院,暖閣敞著大門,已經有香爐在一旁釋放著嫋嫋青煙。
劉黑鷹這時低聲說道:“最好的地方,城內的大人就算來了,也進不來這兒。”
“那你.”陸雲逸有些狐疑地看向劉黑鷹。
他嘿嘿一笑,索性也不做隱瞞,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東家是也。”
不過他趕忙說道:“別向外透露,是我爹在北平找了個朋友,用他的名字開的,叫.什麼來著,嘶有點忘了。”
“代持?”
“對對對,就這個。”劉黑鷹面露振奮連連點頭。
陸雲逸滿臉怪異,心中震驚,如此活學活用,他只在劉黑鷹這裡見過。
“我就說李媽媽一女子,怎麼撐得起這一攤子事兒,那你的那些姑娘”
劉黑鷹頓時面露,傲然侃侃而談:
“那些姑娘是真的家中困難,賺夠了錢就不想做了,借我的名字脫身離開,
這錢吶左手倒右手,一分沒花。”
“哎,你他孃的還真是個天才,把我都矇在鼓裡。”
劉黑鷹目光低垂,輕聲細語,似有難言之隱。
“先生向來古板,是我爹不讓說的。”
劉黑鷹說完後招呼著眾人坐下,
當陸雲逸坐下後,眉頭一皺,頓時感覺一股溫熱襲來:“還有地龍?”
“那是自然,聽說這滿春樓的東家極為闊氣,特意從北平請來的匠人,花費頗多呀。”劉黑鷹撒起謊來,絲毫不加臉紅。
但陸雲逸看了看在場幾人,
李媽媽與劉黑鷹狼狽為奸,自己也剛剛知道了秘密,合著就誆騙陳景義。
隨著李媽媽輕拍雙手,眾姑娘手捧美酒佳餚,嫋嫋婷婷地步入。
如今已是冬日,她們還是穿著薄紗長裙,露出潔白小腿,就這麼赤著腳踩在地面。
劉黑鷹輕輕挽過李媽媽,目光掃過在場的眾姑娘,聲聲入耳。
“今日雲兒哥官升三級,升任指揮僉事,劉某不才,也在今日升任千總,特來此地瀟灑,姑娘們莫要客氣,有什麼絕活技藝儘管招呼。”
在場諸位頓時都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二人。
尤其是陳景義與李媽媽,
他們是知道的,小陸大人在前些日子才剛剛升官,今日居然又得晉升!
還是官升三級?
劉黑鷹也不差,邁過了最艱難的一道坎,自此便是上位。
李媽媽只是覺得呼吸一促,猶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臉頰微微泛紅,像是初春的桃花被微風輕吻,腦海中一陣眩暈,就這麼輕輕倒向劉黑鷹,靠在他肩頭,紅唇輕啟,吐出絲絲溫熱:“將軍~這是真的嗎?”
“將軍?”
陸雲逸的視線剎那間掃了過來,在二人身上來回打,想不到劉黑鷹居然有這癖好。
劉黑鷹腳趾猛地繃緊,連忙躲閃投來的眼神,輕輕拍了拍李媽媽的肩膀:
“自然是真的,升官發財還能有假?”
陸雲逸朝著他搖了搖腦袋,陰險一笑,一副你的秘密被我知道了的模樣。
他向前方站著的諸位姑娘,在其中打量一番,伸出手指向那處在中央位置的白裙女子:“你,來。”
那女子一襲潔白長裙,裙襬隨風輕輕飄動,裙子面料薄如蟬翼,透出一種朦朧美感,彷彿能夠透過裙襬看到若隱若現的倩影。
裙子的腰間繫著一條細細的腰帶,將她的腰肢勾勒得更加纖細,明亮的眸子中閃爍著驚喜光芒,連忙邁動步子,跳動著來到陸雲逸身邊,輕輕跪坐下來:
“陸公子,奴家白姬。”
“白雞?好名字。”
陸雲逸笑著點頭,而後看向面露拘謹的陳景義,
見他如此模樣,陸雲逸也不為難他,而是看向前方指向一名身穿綠衣的女子,輕輕招了招手指向陳景義。
那女子盈盈一笑,眼中同樣閃爍著驚喜,連忙邁動步子,來到陳景義身側,甜甜地叫了聲大人。
陳景義面露拘謹,但不知為何,心中稍稍鬆了口氣。
此行來他是求人辦事,小陸大人如此親和,讓他心中有了幾分激動。
劉黑鷹此刻也揮了揮手:“酒菜放下,其餘人都出去吧。”
那些女子一個個輕咬嘴唇,面露哀泣,放下酒菜後,便戀戀不捨地離開。
劉黑鷹看向陳景義,大聲說道:“我雲兒哥向來不近女色,今日陳兄弟到來,讓雲兒哥都破戒了,難得呀。”
陸雲逸輕嘆一聲,此刻他才懂得那句話。
你不拿我不拿耿專員怎麼拿。
作為上官,若他不留女子在此,二人定會如他一般。
事已至此,陸雲逸也不再矯情,將那女子倒好的酒碗拿起,爽快一聲:“來,喝酒.”
夜色瀰漫,時間流淌,酒過三巡,在場幾人都帶上了一些醉意,女子臉上出現薄紅,白皙的面板吹彈可破,
男子臉上黑裡透紅,眼神中也帶著幾分朦朧。
直到這時,劉黑鷹指向陳景義,喋喋不休的開口:“雲兒哥,他是個苦命人啊,你可要幫幫他呀,我劉黑鷹是個心腸硬的,可陳兄弟唉。”
陸雲逸眼中的醉意一點點消散,清明重新佔據心神:“既然是自己人,那便說來聽聽。”
一側的陳景義眼中醉意也悄無聲息地消散,手掌狠狠握起,微微顫抖,面露激動。
“大人.是犬子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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