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新開的這幾日著實熱鬧。
每日都人山人海。
還有不少從別的地兒跑過來買的。
程暖陽也沒搞飢餓營銷這一套,每天都做到累的不行了才結束。
就這都還不夠賣呢。
沒成想,連日的輪軸轉,身體還是垮掉了。
原主一直遭受虐待,身體真的是太弱了。
這天,程暖陽下午回家後,只覺得有一些昏昏沉沉。
她也沒當回事,尋思坐一會就去接周小軍。
沒想到等周墨川和周小軍回來時。
她已經倒在了飯桌上人事不省。
“媽!你怎麼了!”周小軍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周墨川的臉色也有些難看,走過去就打橫抱起程暖陽就往外走。
程暖陽身上熱的嚇人。
他抿著唇,將人抱得緊緊的,快步往醫院跑。
昏沉中。
她感覺有人用涼毛巾敷在她額頭,聽見周小軍帶著哭腔問:“爸,阿姨會死嗎?”
“不會。”周墨川的聲音像隔著層棉花,“她答應過要給你做蛋糕。”
半夜。
程暖陽被雷聲驚醒。
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冷熱交替,軟綿綿黏糊糊的十分難受。
恍惚間。
她聽見木椅“吱呀”的聲響,接著是刻意放輕的腳步聲。
“周……墨川?”她嘶啞地喚道,眼皮卻沉得抬不起來。
一隻帶著薄繭的手貼上她的額頭。
“三十九度。”男人的聲音比平日更低沉。
隨後一個冰涼的溼毛巾覆上滾燙的額頭。
她勉強撐開眼簾,昏暗的燈光下,周墨川的輪廓被鍍上一層毛茸茸的金邊。
他的襯衣袖口捲到手肘,不知為何,她覺得周墨川的手臂異常性感。
“小軍呢……”她燒得糊塗,說著話,手竟伸手去碰他手臂。
周墨川肌肉一繃,卻沒躲開:“在東屋睡了。”
程暖陽這才發現,他腳邊還放著個搪瓷盆,水面晃著幾塊未化的冰。
這年頭,冰可是稀罕物。
“哪來的冰?”她迷迷糊糊地問。
“廠裡冷庫的邊角料。”他答得簡短,將擰乾毛巾又放到了她的腦袋上。
程暖陽忽然想起來,之前想要做點東西需要冰塊去問過李主任。
他說廠裡的冰要廠長批條才能取。
她張了張嘴,卻被一陣咳嗽打斷,喉間泛起鐵鏽味。
“喝點水。”溫熱的掌心立刻托住她後頸,搪瓷缸遞到唇邊。
程暖陽這才看清,周墨川眼底佈滿血絲,下巴冒出青黑的胡茬,椅背上還搭著件溼漉漉的雨衣。
她突然意識到,這場暴雨下了整夜,她迷糊之間還記得她去過醫院。
而他就這麼冒雨奔波……
酸澀猝不及防湧上眼眶。
自己上一世也是個孤兒,也沒人會為自己做到這個份上。
“傻子。”或許是因為生病了,異常的脆弱,她帶著鼻音嘟囔,“你幹什麼對我這麼好。”
周墨川動作一頓。
看著程暖陽因為燒紅的小臉流著眼淚撒嬌的模樣,一時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
但是又莫名其妙的覺得心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