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業這天，天還沒亮程暖陽就起床了。
她輕手輕腳地穿好衣服，回頭看了眼還在熟睡的周墨川和小軍，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這麼早？”周墨川的聲音突然響起，帶著剛睡醒的沙啞。
程暖陽嚇了一跳：“吵醒你了？我想早點去店裡準備。”
周墨川坐起身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等我五分鐘，我送你去。”
“不用，”程暖陽按住他的肩膀，“你再睡會兒，今天廠裡不是要驗收新裝置嗎？我自己能行。”
周墨川還想說什麼，程暖陽已經俯身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周同志，請相信你的愛人。”
半小時後，程暖陽站在已經煥然一新的店鋪裡，將今天的東西全都備了出來。
“暖陽！”王嬸的大嗓門從門口傳來，“哎喲，這佈置得真漂亮！”
程暖陽連忙迎上去：“王嬸，您來得真早。”
王嬸手裡提著個紅紙包：“給，開業大吉！”王嬸環顧四周，嘖嘖稱奇，“這裝修的，比國營食品店還氣派！”
程暖陽不好意思地笑笑，將紅包給王嬸推了回去：“這可不能收啊！”
“收著吧，都是鄰居，到時候互相有個照應！”王嬸又推了回來。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一會給你多拿點點心！”程暖陽也不想太過於推脫，只能收下，然後打算多送點點心。
正說著，門口陸續來了不少街坊。
大家都不知道等這個糕點店開門等了多久了。
這年頭開店的可少，差不多都是在盼著這個店開門，看看到底是什麼。
程暖陽笑嘻嘻地回去取了鞭炮，又走了出來。
在眾人的簇擁下，程暖陽拿著香，手微微發抖，隨後鞭炮聲響徹整條街道。
“今天程氏糕點正式開業，買一斤送一斤！”
開業不到一小時，店裡就擠滿了人。
程暖陽忙得腳不沾地，額頭沁出細密的汗珠。
“大家別急，排好隊...”她一邊收錢一邊裝點心，聲音都有些啞了。
“老闆娘，這棗泥酥怎麼賣？”一個戴眼鏡的中年婦女問道。
“三毛錢一塊，三塊錢一斤，買一斤送一斤。”程暖陽麻利地包好，“您要多少？”
“來三塊錢的！”婦女湊近玻璃櫃，“喲，這花樣真新鮮，國營店都沒見過。”
程暖陽笑著解釋：“這是廣式點心的做法，我改變了一下...”
正說著，門口突然一陣騷動。
人群自動分開，幾個穿深藍色中山裝的人走了進來，領頭的正是王市長秘書小李。
“程同志，恭喜開業啊！”小李笑呵呵地說，“王市長特意讓我來看看。”
程暖陽連忙擦了擦手迎上去：“李秘書，太感謝了！”
小李擺擺手，指著身後的人介紹道：
“這是市供銷社的趙主任，按王市長之前的安排，今天特地來談進貨的事。”
趙主任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面容和善但眼神精明。
程暖陽十分驚訝地擦了擦臉上的汗，沒想到王縣長還真的記得這事兒。
真的讓招待所來她這上貨了。
他仔細打量著櫃檯裡的點心：“程同志，這些點心保質期多久？”
程暖陽心裡一喜，知道這是要動真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