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元!在這個一個壯勞力一天工分也就值幾毛錢的年代,這絕對是一筆鉅款!
更別提那十張全國通用的工業券!這是購買縫紉機、腳踏車、手錶等“大件”的硬通貨!
在黑市上,一張工業券的價值甚至超過十塊錢!
沈青禾攥著剛到手的三十塊錢和十張工業券,心跳如擂鼓。這筆錢,足夠買一臺嶄新的縫紉機了!
可她知道,自己不能貿然行動。
周建軍剛被抓,王翠花和周紅梅正憋著一肚子火沒處撒,如果她現在突然拿出一大筆錢去買縫紉機,周家一定會懷疑錢的來歷。
那她就靠本事自己攢錢買。有了系統給的初級縫紉精通技能,只要她勤奮一點,不出一個月,她心心念唸的縫紉機就能到手。
一想到這,她就幹勁十足,從那天起,沈青禾白天照常去地裡幹活,掙工分,該幹嘛幹嘛。
到了晚上,她就會點著煤油燈一針一線的做些小東西,雖然每天都是後半夜才睡,但是絲毫沒影響她第二天的狀態,每天就跟打了雞血一般。
旁邊的鄰居有幾次都看到凌晨2點多,沈青禾西屋的燈還亮著。
崽崽經常化身小鬧鐘提醒她睡覺,喊著:【媽媽,寶寶困...孃親睡覺覺...】
偶爾要是有村裡的人來串門,也是經常能看見她的繡活,一些做工精細,繡工精美的枕套、鞋墊、手絹。
但凡見過沈青禾繡活的人,無不誇讚:“青禾這手藝,放在城裡指定能賣上高價!”
沈青禾每次都只是笑笑,並不多言。其實,她確實在悄悄往城裡賣繡品。
每隔半個月,她就會找藉口去公社辦事,再偷偷把繡好的成品交給一個在縣城供銷社上班的遠房親戚幫忙代賣。
一件繡花枕套能賣一塊五,手帕五毛,鞋墊三毛……積少成多,幾個月下來,她手裡已經攢了二十多塊錢。
一次,她去公社趕集,回來時故意在村口的小賣部買了兩塊水果糖,當著幾個閒聊的婦女的面,從兜裡掏出一疊毛票,慢悠悠地數出兩分錢。
“哎喲,青禾,你這錢不少啊?”有人眼尖,立刻就問道。
“不少什麼呀?攢了小半年了,才攢這麼一點,都是繡活換的。”說完還特意把她那雙佈滿紅血絲的雙眼湊到那人跟前道:“就我這一雙眼珠子都差點熬瞎了。”
“看不出來呀,這繡活還挺能賺錢的?”
【媽媽媽媽!】崽崽的意念又活躍起來,【有比賽...贏了...有好多好多券!】
沈青禾一邊心裡感應著崽崽傳來的資訊,一邊面不改色的跟村裡人閒聊著:“一件才幾毛錢,可架不住多呀,這天天做,天天做,攢起來也不少了。”
她嘆了口氣,“熬得眼睛生疼,脖子疼,要疼的,可沒辦法呀,總得給自己留條活路。”
【崽崽說的是什麼比賽?怎麼參加啊?】沈青禾意念聯動追問道。
【媽媽,是繡花的比賽。】沈青禾聽崽崽這麼一說心裡有數了。
沈青禾靠一針一線攢下不少錢的這番話很快就傳遍了村子。村裡人都說:
“沈青禾那小媳婦能吃苦,勤奮,硬是靠自己天天不睡覺,一陣一線攢下了不少錢!”
“聽說她天天熬到後半夜,眼睛都快熬瞎了,手指磨得全是血泡!”
“哎,也是個苦命的,被周家人欺負得只能靠自己……”
錢的問題看來算是解決了,可工業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