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東西呢!”林承佑原地跺腳,瘋狂薅頭髮:
“東西去哪了?她、她一個人,不對,她跟王媽兩個人,咋可能一下子搬空整個地下室?!”
這裡堆積如山的各類寶貝,是他與狗兒砸這半年來起早貪黑四處撿漏得來的,怎麼說沒就沒了。
林承佑險些原地中風!
氣得他啊,腳步趔趄走到牆邊,伸手扶住大口大口呼吸,額頭豆大汗珠子滾落: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嘛!我、我不信……大半年的勞動成果,咋可能說沒就沒了。”
林豪傑也是一臉的難以置信,茫然四顧,心底空落落。
這可是他未來崛起的原始資本吶!
哪怕他是異世界來的穿越者,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究竟咋回事。
“玉蘭姐說,林熹微進來時地下室就空蕩蕩,莫非,有賊進來過?”
到底是幹大事的料子,林豪傑到了這種時候還能冷靜分析:
“林熹微跟王媽兩個人,不可能短時間搬空一整個地下室,她們開的小轎車又不是大貨車,何況還有玉蘭姐守著。”
林承佑草包一枚,早已六神無主:“那、那你說,現在咋辦?”
他眼前冒了一大片星星,耳鳴聲陣陣,渾身發虛汗,扶著牆都站不穩。
林豪傑顧不上他,兀自折返出去,看了看,發現門上的大黑鎖與大黑鏈子都不見了。
“太蹊蹺了!”
他又看了看畫廊其他東西,發現那些值錢的髒兮兮的古董畫卷,不見了!
“進賊了,毋庸置疑。”
林豪傑急匆匆出門,直奔附近公安的分局。
林承佑沒那麼理智,反倒憑藉直覺鎖定了林熹微,他也說不清為什麼,就是感覺是林熹微。
冗長、逼仄、昏暗的地下室臺階上,林承佑扶牆一步步向上爬。
越走越難受,越走眼前金星越多,就連頭頂懸掛的暈黃吊燈,都在林承佑的眼裡出現了層疊交織的幻影。
“我、我不行了,呼、呼……豪傑?豪傑進來一下,扶老子一把,豪……啊!”
突然!
林承佑控制不住直挺挺向後栽倒!
地下室冗長的臺階上,林承佑彷彿一隻不能自控的矮冬瓜,嘰裡咕嚕滾了下去。
……
一個小時後。
林豪傑帶著兩名公安同志抵達現場:“同志,就是這裡,我與我父親替公家打理這間畫廊,剛發現地下室儲物間遭竊,可要替我們小老百姓做主呀。”
78年底改開,如今79年過半。
畫廊自始至終都沒被收歸國有,一直都在林家名下,只是這些年從未開啟過。
林承佑拖家帶口回城,把畫廊的經營權要了過去。
林豪傑之所以跟公安這麼說,不過是為了規避一些麻煩。
三人快步來到畫廊地下室,先發現的是昏迷不醒的林承佑。
“哎,這位老同志怎麼回事?”
“哦,這是我父親,留他在這裡看守案發現場……”林豪傑的話戛然而止。
林承佑……斷氣了!
腦溢血發作一小時,又從冗長的臺階上翻滾下來,再困在稀薄缺氧的地下室。
哦豁,林承佑竟是噶了!
林豪傑慌忙去摸脈,確定死了。
他不甘心,又去聽便宜老爹的心跳,的的確確死透透。
“爸!爸啊——”
林豪傑聲情並茂演起來,甭管有沒有眼淚,必須哭嚎起來扮孝子:
“醒醒啊,爸!您咋就氣性這麼大吶,東西丟了咱再找嘛,我把公安同志都帶來了,您說您,咋這麼不經事兒呀,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