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次去新加坡,其實主要是去散心的。外人都以為,她跟秦川的感情很好,可實際上這秦川,早就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
上個月她無意中發現了他手機裡的曖昧聊天記錄,兩人大吵了一架,秦川不僅毫無愧疚,還摔門而去,一連半個月都沒回家。
這也怪自己,這麼多年也沒生下個一兒半女,要是有個孩子的話,可能就能拴住他了。
家醜不可外揚!
在她的想法裡,有些話是不能跟別人說的,就連自己的妹妹,妹夫也不行。
“他忙,專案上走不開。”趙紅紅強擠出一絲笑容,聲音裡帶著不易察覺的苦澀。
說完,放下菜刀,墊著腳去夠吊櫃裡的八角罐。
淡藍圍裙下的腰線隨著動作繃緊,露出一小截白皙肌膚。
看到她艱難的樣子,陸正南趕緊上前:“紅姐,我來吧。”
這話音剛落,罐子直接在趙紅紅的掌心打滑,直接砸向她的腦袋。
這八角罐可有好幾斤重,從吊櫃那麼高的地方砸下來的話,那非得砸得頭破血流不可。
“小心!”陸正南見狀趕緊上前,一手去接那個罐子,另外一隻手則抱住趙紅紅,往自己身邊拉了過來。
陸正南的指尖擦著罐身劃過,金屬罐帶著慣性砸在灶臺邊緣,發出“哐當”一聲巨響,八角碎粒嘩啦啦撒了半地。
他另一隻手卻穩穩將趙紅紅攬入懷中,溫熱的體溫透過薄薄的棉質圍裙傳來,她驚惶的呼吸撲在他頸間,帶著蔥薑蒜末的煙火氣。
“沒砸到吧?”陸正南的心跳快得像擂鼓,低頭時鼻尖幾乎蹭到她發頂。
趙紅紅髮絲間飄來熟悉的茉莉香波味,和記憶裡某個模糊的午後重疊。
那時他剛大學畢業,來家裡吃飯,她也是這樣繫著圍裙在廚房忙碌,轉身時髮梢掃過他手背。
“沒……沒事。”趙紅紅臉頰緋紅,慌忙從他懷裡退開,圍裙帶子卻不知何時纏在了他手腕上。
她低頭解帶子的手指有些發抖,碎髮垂下來遮住了眼底的情緒,“謝謝你啊正南,要不是你……”
“跟我客氣什麼。”陸正南彎腰去撿地上的八角,“這罐子以後不要放這麼高了,危險。”
“恩”,趙紅紅點了點頭,終於把帶子解開了,聲音裡的乾澀像被曬乾的海綿,“對了,你跟圓圓……最近怎麼樣?”
話題突然轉到自己身上,陸正南愣了愣。
廚房外傳來趙圓圓誇張的笑聲,伴隨著秦川吹噓專案的聲音,像一層油膩的油膜浮在空氣裡。
他想起剛才在客廳,趙圓圓看秦川時那崇拜的眼神,胃裡又開始泛酸。
“就那樣吧。”
他拿起抹布擦著檯面,“她現在當主任了,忙。”
“忙是好事,”趙紅紅把切好的蔥段倒進油鍋裡,“滋啦”聲中騰起白煙,“總比……總比閒下來胡思亂想強。”
她話說到一半突然頓住,拿起鍋蓋時手指在邊緣掐出白印。
陸正南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模樣,突然明白過來。
剛才在客廳,秦川說要帶他們去法國時,趙紅紅端茶杯的手明顯抖了一下。
那個總是笑得溫和的女人,心裡怕是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